闻言。男人下意识握紧吊坠。片刻后,他看了一眼妻子,慢慢地,将吊坠递给蓝轩。蓝轩摇头一笑,没有半分急躁地接过吊坠,“你妻子的心理问题,源自那场灾难,但现在,她的问题就不仅仅是因为以前造成的心里阴影;她的病情不断加剧,是因为你,将这块吊坠带了出来。”这女人的问题肯定不是因为吊坠,而是因为男人拥有星级的梦境世界。但蓝轩将问题归于吊坠,一来可以把吊坠,也就是【梦境原石】,以一个合理的理由要过来;二来也是防止男人的梦境世界继续壮大,给自己的任务增加困难。至于报酬么……解决梦境世界的问题,让女人不再害怕男人,让女人可以慢慢恢复心理方面的创伤,这个报酬很对等。从男人没问吊坠的作用,就直接交给蓝轩可以看出,女人在他的心里非常重要。而且,男人拥有的梦境世界估计不是什么善地。这一点,从女人既害怕又依恋的矛盾心理可以看出。“好了,两位稍等一下。”蓝轩将吊坠收起,然后想了想,决定这次还是不让汪洋跟着趟这浑水了。【确定进入目标人物梦境世界!】蓝轩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时,已是来到了一座监狱前面。月光洒落在监狱大门上,带着几分阴森恐怖。“果然不是什么善地。”当听到男人在监狱呆了五年,并且【梦境原石】就是在监狱获得的,蓝轩心里已经有所预料。现在一进入梦境世界,真如他所料,是以监狱为模型。看着高大森然的监狱大门,蓝轩喃喃读出最上面大牌子上面的字:“秦城监狱。”秦城是蓝轩所在省的省会。竟然被关到了省里……蓝轩皱眉想了一阵,然后推开大门,走了进去。一进入监狱,蓝轩立刻停下脚步。他忽然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面前昏暗的走廊只有两侧应急灯发出微弱光亮,背后的大门也只能透出不甚明亮的月光,走廊更远处影影绰绰,似乎藏着什么诡异怪物。走廊两侧是一个个关押犯人的牢房。连个狱警都没有?蓝轩慢慢环视一圈,然后把背后的门关上,往前走去。两侧的牢房都没有犯人,空荡荡的一眼就能看清全貌。走到最近的牢房门前,蓝轩推了一下门。铁门应声而开,发出吱呀的一声。在空荡寂静的监狱里,非常刺耳。远处影影绰绰的东西,动作似乎激烈了几分。门没锁,是原本就没有犯人,还是有人把犯人给放了……蓝轩没有进去,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一会,两侧依然是空荡荡的牢房,几乎千篇一律。走廊尽头的影子似乎还是离得那么远,没有丝毫拉近。蓝轩忽然停下脚步。“幻境,还是类似【异次元杀阵】的东西?”以蓝轩的步速,走了这一会最起码走了上百米,什么监狱会建立一个上百米的直线走廊?蓝轩眼睛深处有淡金色的光芒隐现。开启【透视】!这一次,蓝轩眼前所见与刚才不再相同。刚才是千篇一律的空荡荡牢房,现在他的视线中,牢房里似乎有了什么东西。他推开一扇牢房门,往阴暗的角落走去,边走边说道:“你是谁?”无人应答。“不说话,我可要过来了!”说完这句话,蓝轩急跨两步,直接扒住了那黑影的肩膀。然后胳膊一用力,将对方扭了过来!“怎么这么轻?”没有遇到想象中的阻力,甚至对方就像是在顺着自己的力量转身,出奇的顺利。待对方转过身,蓝轩看见那张脸,瞳孔骤然一缩。那是一张涂满白粉,只在嘴唇画着鲜红油彩的脸!“卧槽!什么玩意?!”蓝轩下意识退后两步,摆出防御的姿势。对方却没有想象中狞笑着扑过来,而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保持着蓝轩刚掰过来的那个姿势。“雕塑?还是……”蓝轩上前,捏了捏对方的胳膊,然后浑身顿时一僵!充气娃娃!而且还是硅胶质地!蓝轩之所以能认出材料,是因为他曾经在淘宝……咳咳,说远了,说远了。只是,这种长相的充气娃娃,谁敢上?不怕萎了?蓝轩将这个东西摆回面对墙壁的姿势,然后出了牢房。又走进了几个不同的牢房,蓝轩发现,虽然没有真正的犯人,但每个牢房都有个硅胶娃娃。它们穿着不同的衣服,画着不同的妆容,扮演着不同的角色。“难道,就没有一个活人?”蓝轩继续往前走去,前面就是走廊的尽头。尽头的左侧有个拐角,又向左边拓展了一个走廊。走到走廊尽头,墙壁上确实有些阴影存在,但绝不会出现在远处时那种群魔乱舞的景象。只是扫了一眼墙壁,蓝轩就收回目光,他直直朝着走廊尽头的墙壁走去。可就在他将要碰上墙壁的那一刹那,走廊的左边和后面仿佛挪移了一下位置。除了蓝轩没动之外,走廊仿佛顺时针转动了一下!也就是说,蓝轩现在虽然依旧是朝前走,但此时他已经进入了本来在他左手边的另一条走廊!这个改变,蓝轩在【透视】之下,看得一清二楚。“怪不得这条走廊怎么走都走不完,原来是有人让我强行这么走……”左右看了看,这条走廊里,依然是与之前相同的牢房。“嘿,来了个精明的……既然发现了,那就进来坐坐?”忽然,一个男孩子的声音从左前方传来。再走几步,蓝轩看见了那个男孩。十来岁的年纪,脸色惨白,死鱼眼直直地盯着他。“来呀,进来坐坐。”男孩坐在通铺上,对着蓝轩招手。蓝轩没动,他的目光落在门的中间,那里有一把生了锈的锁!这间牢房是上着锁的!“呵呵,不用在意那个……我说是我自己锁上的,你信吗?”蓝轩没回答,反而问道:“你在监狱里呆多长时间了?”男孩慢慢走近蓝轩,与蓝轩隔着竖栏相望。半张惨白的脸透出来,男孩眼里藏着几分诡异:“我?我从生下来就一直在监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