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既然来到这里,该是准备有所作为的。敢问先生对今日之事,作何评价?”
纪若尘环视一周,目光所及处,不论是道德弟子,还是冥山人众,均有些忐忑不安,不知这看上去颇能左右时局的纪先生,会说出怎样一番话来。
纪若尘再向冥山人众望了一望,淡道:“一群妖孽,能成什么气候?”
道德弟子神情登时轻松下来,冥山人众早就恼了,其中一人拍案而起,指着纪若尘,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此胡言!”
纪若尘看了看仍在席中的尚秋水,笑了笑,道:“我可不象道德宗的世外高人们那样好说话。”
子奇眉头皱起,却并未阻止手下。他也想探探这个突然出现的纪先生的底细。自己这手下实非莽撞的人,此刻摆出一副愣头青的架势来,也是存了这个心思。
冥山那人听纪若尘如是说,更是迈上前一步,冷笑道:“不好说话便怎样?”
纪若尘忽然笑意尽收,森然道:“便是炼了你!”
只见纪若尘双唇微开,忽然吹出一口阴气,内中隐约可见一口青铜小鼎,式样古拙。此鼎见风即长,刹那间已长至丈许大小,悬停半空缓缓转动起来。说也奇怪,帐中凭空出现如此庞然大物,竟然未使得空间变得拥挤,每个人都能清晰地看到鼎身上精致繁复的花纹和文字交织,从眼前流动而过,却又感到这个巨物离自己有一段距离。
众人眼睁睁看着鼎口有袅袅青雾蒸腾起来,冥山那人则是直接感受到被一道沛然难当的吸力罩住了全身,一点灵觉提醒他应当马上运起神通摆脱青雾。然则不知为何,一见此鼎,冥山那人便是全身战栗,气力如雪狮子向火般消融殆尽,全然无法抵抗,瞬间便被吸入鼎中。
青铜古鼎即刻加速旋转起来,越旋越小,顷刻之间又缩回寸许大小的一口小鼎,只是鼎中不住传出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后又化成阵阵兽吼,不论惨叫还是兽吼,都是凄厉之极,在帐中回绕良久,仍是不肯散去。
冥山众人哄的一声,一齐站起,子奇骤然右手高举,止住欲向前冲的手下,面上尽是黑气。
铜鼎自行飞回,落入纪若尘掌心。
一时间帐内一片死寂,无数目光均落在那有若凝脂白玉的肌肤上竖着的青铜古鼎。此鼎铜绿斑斑,不知流传了多少年代,鼎身篆刻着无数精致繁复的花纹和只在古籍上隐约出现过的文字。此刻帐中惨嘶余音未散,在众人眼中,只觉鼎身上每一个笔划都似在渗着鲜血,幽深的鼎口处恍若有无数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