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样子,可是那身影,那声音,早已刻印在记忆的最深处。
几经生死,曾经轮回,就是一碗孟婆汤饮下,其实也不曾忘记过,只是被掩盖在灰尘之下。
只须一次提醒,她便忆起了全部。
那颤抖的纤手,终于触上了他的面庞。于是她的心,瞬间变得与他的肌肤一样冰凉。
尽管眼前依然模糊,但她心如琉璃。琉璃中可以映出整个世界,却映不出他。她与他的距离,已比当初阴阳相隔更加遥远。
“怎会…这样…”
她抚过他的脸,他的颈,他宽厚的胸膛,然后那颤抖的指尖传来一点刺痛,一滴血珠染红了他的衣衫。
张殷殷抬起头来,模糊的世界中,一柄古剑逐渐清晰。那柄剑,正插在他的心口。
她将切破的指尖含在口中,不住品味着指尖鲜血的味道。
此时孤峰峰顶,除了始终凝立不动的一之外,又多了三名洪荒卫,以及四肢断碎,被洪荒卫架着的楚寒。
楚寒面色苍白,却非是为了身体上的剧痛以及仍旧在体内奔涌不息的洪荒真元,而是为了那柄古剑。云中居上上下下,又有谁不识得这柄剑?那安宁睡着的人,楚寒不光识得,也知道他与古剑主人之间的三两事。看到眼前的情景,楚寒隐约明白了三分,却有七分想不通,反而更加糊涂了。
张殷殷面白如纸,柔弱的身躯轻微颤抖起来,纤指已自口中滑出,指上全无血色。她泪已干,古剑上镌刻着的数个小字逐渐清晰:
“云中顾清”
张殷殷不光看清了剑上的字,也品出指尖鲜血的特殊味道,于是宛如呢喃般轻声道:“仙家禁法,斩缘。”
她一头青丝猛然飞扬!又徐徐落下。
张殷殷猛然立起,仰首向天,嘶声叫道:“斩缘,斩缘…啊!”
云裂,风断,雾愁,山恸!
楚寒面色更加惨白,望着那无休无止嘶喊着的女孩儿,心如星坠。
三名洪荒卫各自望向脚前三尺之地,目光再也不肯移动。
就连一,也望向了天高云淡处。
不知叫了多久,千千万万的回音在群峰间激荡着,而张殷殷声音忽然哑了。她一伸手,便抓向古剑剑柄。但是一抓之下,却落了个空,她面前换成了一。原来一不知用了什么玄妙手段,将张殷殷瞬间旁移十丈,挪到了自己面前。
“这个…”一从没有过说话象现在这样吃力:“这个人呢,是我家小姐的人。这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