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山坐在一个拐角,手里拿着老兵班长的烟枪,默默的吸着烟,烟丝是老班长背囊里带着的那种土烟,烟有些呛。
呛的周围几个士兵的眼睛都有些湿湿的。
做为第7步兵班仅存的一名军士,背着老兵班长回到己方阵地的杨小山被连长杨松林第一时间任命为新任班长,但步兵班里加上杨小山只有六人了,还称得上老兵的只有杨小山和麻脸两人了,其余四人还是早上刚从辎重营里补充来的。
连长杨松林已经承诺杨小山,今天晚上就会再给他补充最少四个兵。杨小山知道,那将会是四个昨天还是平头老百姓的松壮,现在连长手里能补充的“辎重兵”也不会超过20个。他们步兵班还有六人,有的步兵班甚至只剩下两三个,最少要将老兵和这种只见识过一天战场的新兵混合到一比一的比例才行,否则,枪还没响过几轮,阵地就会崩溃了。
努力将老兵班长和二蛋、黑皮等人牺牲的忧伤扫出脑海,杨小山明白,他现在要做的,不是哭泣,而是怎样继续带着自己手下的这五个兄弟以及新加入的四个弟兄活下去,在太阳初升的战场上活下去。
班长,毅然举起刺刀自戕的那一刻,不就是希望他们继续活着吗?
“弟兄们。。。。。。”杨小山放下烟枪,刚想说话。
“紧急寻人,第43军的弟兄们,抱歉打扰你们的休息了,但雪原不能拒绝一名母亲的请求,她希望知道自己的小儿子杨四郎的消息,请有知道杨四郎消息的弟兄,哪怕是其已经战死,也请将他的消息报于军部,雪原万分感谢!”柳雪原显得有些急迫但却压低着声线的声音突然从地下管道的广播中传来。
杨小山的身体猛然一僵,过了好几秒钟才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看身边的几个士兵,轻声问道:“这是啷个啥子意思?找一个人,需要用得着军部出面?而且还是在战场上,不怕其他人有想法?”
显然,无论有什么理由,站在杨小山这样一个普通士兵的角度,这有些滥用特权了。
“不,不,山子,你这一天都在阵地上没有回管道修整,可能不知道。”和杨小山最熟悉的麻脸微微摇头,“这是我听到的柳记者今天第二次用广播寻人了,是来自第23集团军独立团刘团长的请求,好像是因为在来援松江的途中遇到了那个叫杨四郎家伙的妈妈,天啊!从川省走到这里,不知道太婆啷个走的!一定吃了很多苦。也不知道那个叫杨四郎的家伙还活着没有,哎~~~”
麻脸的脸上带着担忧以及些许的羡慕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