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着她的手腕,沈穆戏谑地问,狭长的眸子里一片冰冷,仿佛舒宁敢承认,他就会给舒宁点颜色瞧瞧。
舒宁怂了,低着头否认:“没有,我饿了,该去吃午饭了。”
沈穆抬起右腕,腕表显示才十点零五分。
他将腕表伸到舒宁的帽子下:“先写作业,写完作业才有午饭吃。”
这语气,倒像严格管教学生的家长。
舒宁看着他紧紧抓着自己的左手,想了想,提要求:“那你别再打扰我。”
沈穆嗯了声,松开她的手。
舒宁松了口气。
地垫很大,舒宁抱着画板往旁边挪了挪,然后就当身边没人,找好角度继续画了起来。
沈穆坐了一晚的飞机,累了,换个方向倒着躺在舒宁身边,右手垫在脑后,左手拿起舒宁作废的那几张画纸,一张一张地看。
舒宁瞥个眼神过来,看到他懒洋洋地沐浴在阳光下,长长的眼睫微垂,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忽然,沈穆抬眸朝她看来。
舒宁立即看向画板,笔尖顿了顿,继续画。
沈穆轻笑,视线也回到了手里的画上。第一幅是正经的梧桐国画,第二幅她画着画着分心了,居然变成了漫画的风格,树下画了一对儿男女,男孩买了两个冰激凌,自己吃一个,另一个递给女孩,女孩笑得眯起眼睛,像她。
倒是那男孩,与陆修远并无相似。
也许只是画的不像?不然除了陆修远,她还能画谁?
沈穆再看了一遍那男孩,应该也不像他。
“这男的是谁?”沈穆曲起一条腿,膝盖一歪,刚好能碰到舒宁的肩膀。
舒宁被他撞得差点又画错,不满地提醒他:“你说过不会打扰我。”
沈穆让手里的画纸对着她,重复刚刚的问题。
舒宁不用看也知道他在问什么,她画的是自己与哥哥,穿书这么久,不知道现实里过去了多长时间,如果她始终保持沉睡的状态,爸爸妈妈哥哥肯定急死了。
只是想想,舒宁的眼眶就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
作为一个小哑巴,爸爸妈妈哥哥就是她的全部。
水满则溢,眼泪吧嗒掉下来,舒宁抹把眼睛,没有理会意外看着她的大反派,继续画画。
她清澈的眼中还浮动着一层水色,小脸上写满了委屈,却不肯告诉他。
沈穆不想再惹她哭,可他更想知道画里的男孩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