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饨、骚乱的梦境中,被一片耀眼的光芒惊醒睁开眼,满屋子白得透亮。太阳穴处跳动着,头疼欲裂。披衣趿鞋,推开窗户,啊,外面白茫茫一片,下了一夜雪。雪花还在无声无息地往屋檐上、树枝上、石头上堆积,愈来愈厚;原有的生硬的轮廓失去了,一切都显得柔和、静穆。
推开门,离开家的时候,傅斯年只感觉到一阵冬天的幽冷、清冽,他朝着离开他的家不远胡适的住处走去,今天之所以走过去,是因为清晨时分,在收音机中听到的新闻。不过是刚一进拿,胡适拿出他定的报纸,是一份《国民时报》,没有去看头版的广告,傅斯年直接翻到第二版,果然在其中看到了那个新闻,他读了一遍,问道。
“南京派兵了?&;
胡适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
“嗯,派兵了,五个攻击军,十六个师云集在黄河、陇海一线,其中一些部队,更是进抵北平当局的辖境。&;
正说话间,闻一多来了。苍白、消瘦,厚厚的近视眼镜片后面的双眼,似乎凹陷得更深了,两个肩膀耸得高高的,一件旧薄呢西装像挂在衣架子上,他人还没坐下来,便大声说道。
“你们听新闻……咳、咳……&;
这时茶送上来了,友三把杯子端在手里,一阵剧烈的咳嗽使杯中的水都洒泼出来了。&;听说……&;
他掏出手帕擦去裤管上的茶水,
“华北集群,也准备把部队南调了?&;
“虽说,还没有消息,但,嗯……&;
胡适点点头,
“我想大体上,华北集群肯定会把南调的。&;
“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现在国家才见着那么点希望,这边就要大打出手了,一定要去劝劝管长官,劝劝他…”...,
又咳嗽了,又是一阵剧烈的打断了闻一多的话。
“友三,你,身体似乎不大好?去看过医生了吗?我认识一位医生,德国人,很有学问的……&;
看到好友咳嗽的如此剧烈,傅斯年连忙关心地问道。
闻一多一边咳嗽一边点头,脸都涨红了。
“看……过了。看过了。医生说,肺病是毫无疑问的…”...,
“啊,肺病?&;
傅斯年一听便从椅子上直跳起来,
“那,你不能再这样拚命译书写文章了!这样下去会送命的!肺病,一定要静歇、补养,才能慢慢好起来。友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