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船重工附近的街道上,散布着上百家大小各异、风味不同的饭馆,与任何一个新建的企业一样,北船重工的工人大都来自全国各地,有山东人、有江苏人,也有河北人,还来自武汉、上海等地的工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单身,对于这些单身汉来主产,时常消遣也就是在看场电影或者在饭馆里喝上两杯,自然的也就应运而生了这些大大小小依厂而兴的饭馆。
每到工厂下班的时候,在这些大小不同的饭馆里,便会涌来三五成群的工人,他们其中既有同乡,也有同班,三四人点上几个菜,温上两壶酒,不到一元钱的饭局却能让他们放松一天的疲惫。
在一片觥筹交错、猜拳行令声中,这家并不大的上海饭店的一个角落里,两个坐在小桌边的青年人显得太斯文了。一小口、一小口地吮着杯中的酒,静静地、慢慢地嚼着,虽说他们是年青人,但是却全不见一般年青人的在酒桌上的冲动,不过,他们身上的西装,却将他们同那些身着工装的工人区分开发。
无论饭店大小,总能因口味吸引许多人,就像这家上海饭店,或许不大,但因为厨师烧得一手地道的上海菜,还是吸引了不少来自上海一带的工人,甚至远在青岛的一些来自上海的大学生也会偶尔光临这家位于黄岛的小饭馆。
酒喝了的不多,但是烟吸得倒不少,话说得也很多。右边的一桌,几个的工人喝得红头胀脸,一个劲儿地嚷着。
“七个巧呀!……六六顺呀!“
“五魁首呀!”
“八匹马呀!”
“全!”
“宝!”
人嘛,总喜欢尝试各种口味,对于这些工人来说同样也不例外,不过热闹的酒令声,却闹得整个餐厅里的人都不安生,尤其是对于在角落里的那两个穿着西装的青年人来说更是如此,但俗如此,谁也管不着多少。
皱着眉头,吐出一口烟,有些不耐的说道。
“咱们中国人总是把吃饭的气氛搞得很热闹。”
环顾四周的那些工人,倒是颇为体谅的说道。
“这个饭店里头,几乎全都是工人。也难怪,好像下饭馆、喝酒,是他们业余时间里惟一的消遣。不然干什么呢?咱们,可以去俱乐部里跳舞,或者和女朋友一起去电影院里看电影,或者到崂山度周末,可是他们……却没有这一切……我倒是同情他们,可是爱莫能助。“
无论任何时候,不平等都是存在,尽管北船重工的工人收入颇高,甚至一些高级技工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