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物的长廊直通尤里连柯的办公室,两边紧闭的房门后传出阵阵卡哒卡哒的打字声。
在走进办公室后,一个身材粗壮的俄国人神情严肃地从办公桌那边伸出左手来的时候,个子显得并不那么高大。可能这是因为办公桌和房间都很大,而且他身后那幅列宁的照片比真人要大上许多倍。其他几面墙上的图片是老沙皇时代一些将军肖像画的黑白复制品。满是灰尘的长长的红窗帘把阳光挡在外边。在一盏高悬的花体装饰的黄铜枝形吊灯里,几只没有灯罩的灯泡发出眩目的光亮。
尤里连柯的左手很有力,尽管握手时有点别扭。他那下颚宽厚的阔脸看起来比在莫斯科被德军占领时更加萎顿。他佩戴的勋章很多,包括一道说明他挂过彩的红黄条纹,整洁的略呈绿色的棕色军服镶上了新的金边。他们两人用俄语相互致意,然后尤里连柯指了指那个姑娘说:
“嗯,我们需要译员吗?”
漂亮的女兵毫无表情地回看了这个中国外交官一眼,而方佐民同样也打量着这个俄国女兵,漂亮的脸庞,在灯光下泛着如黄金光泽的金色头发,可爱的红润的小嘴,饱满的胸脯,唯一让人感觉不甚舒服的就是冷冰冰的没有表情的眼睛。
在俄国呆了这么几年,现在方佐民的俄语自问几乎与俄国人相差不大,他凭直觉摇了摇头。
“不需要。”
女兵立即转身走了出去。
“少一双眼睛和耳朵,”
看着面前的这个俄国人,方佐民笑着说道。
“这样,也许,我们能够开诚布公一些”
尤里连柯笑了笑,或许,曾经他们并不认识,但是现在,通过多次协商,现在他们却早已经成为了熟人。尤里连柯点着一根香烟,然后看着方佐民说道。
“我收到了你的信。我一直很忙,所以迟迟未复,请原谅。我认为当面谈比打电话更好。”
“我同意。”
“你要求我提供一些关于今年定货的需求情况,这样的话,你们能够很好地组织生产,以避免不与租借物资的生产,产生冲突。”
尤里连柯放慢了说话的速度,而且使用简单的字眼,好使这位中国的商务参赞在理解他的意思时不致有什么困难。
“不过呢,你应该明白,现在,我们的需求是极为广泛的。”
吸着烟,尤里连柯显得极为坦诚。
“去年,我们的粮食生产碰到了麻烦,似乎今年也是不容乐观的,我想你也许应该能够注意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