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换了哪个女子,也决计好受不到哪里去。是以说到底,她终究也只是个可怜的女子而已。
唉。其实沈家的女子,哪个不可怜呢?外人看沈家的人,一个个衣着光鲜,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说不尽的荣耀福气,可是置身其中,才知道被锁在金笼里的滋味,反而不及外面的人情半分真。
果然,我预料的没有错。杜灵若从我这里离开后,心中越想越是不忿,便跑到正堂,对着老夫人一阵抢白。老夫人原本年纪大的人,身子骨就好不到哪里去,前几天又被黄烟陌的事儿,弄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如今更在一些下人面前,被自己的儿媳妇一顿寒碜,又气又急,一时之间,居然也病倒了。
老夫人这次的病情,来势汹汹,和以往不同。请了令狐大夫来诊断,说也是中风。虽是如此,却到底比沈洪的病情轻一些。
老夫人病倒,沈家大院里顿时乱了套。争权的、夺利的、为自个儿打算的原本是平息了很多的火药味,现在却又浓重起来。
值得欣慰的是,老夫人虽然人下不了床,心里却是明白的。她把沈家酒坊的事,交给陈叔和庆叔负责。沈家大院儿的事儿,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她心里头也明白的紧。老夫人认袁震东为义子,原本是思量着要大摆筵席,如今病来如山倒,却是也摆不成了。
这日,老夫人忽然打发菊妈来喊我去正堂。我心里正疑惑着是什么事儿,菊妈已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少奶奶,真是要恭喜你啦。人家说麻雀变凤凰,我瞧着你今个儿也像。”
我不理菊妈。菊妈又说道:“不过哪,依我看,麻雀始终是麻雀,麻雀就是飞的再高,多插几根羽毛上去,也是变不成凤凰的。少奶奶,你说是不是?”
我冷冷瞟了她两眼。我是沈府中唯一打过她两次的人。她的心里,对我多半也有些顾忌,便住嘴不说了。
进入正堂,老夫人高踞暖凳之上。如今虽然是阳春四月,她的面前,却放着一个暖炉。沈齐夫妇、沈福夫妇还有杜灵若,都已经到了。我请了安,老夫人点头应着,让我一边坐下。
她说道:“人都到齐了。我今个儿谴菊妈叫你们来,原是有件事要宣布。”
众人听见要宣布事情,都屏息凝视,没有一个人说话。正堂里安静的有些近乎窒息。
终于,老夫人说道:“我听说自打我病倒后,酒坊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陈叔,有这么一回事么?”
陈叔须发有些发白了,自从冰儿走后,他仿佛老了很多很多。听到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