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陈叔又加上一句:“我心里想着这事儿,老夫人多半是不知道的。这次老夫人派少奶奶你来管理账目,三公子也曾嘱咐我们两个老骨头,这笔账目就没有必要让你知道啦。只是少奶奶你精细,瞧出收入和支出有问题。我和老庆头没有法子,才把这笔账目拿给少奶奶你看的。”
庆叔也说道:“我阿庆在沈家几十年,心里头也不原意瞧着沈家的家财慢慢被人亏空。”
我点点头,叮嘱他们这件事,暂时切莫告诉别人。他们应了。
从去年四月份到现在,一共有十二万两银子,以上下打点的名义被支走。这件事情,十分棘手,我一连想了几天,终于决定还是先找沈齐来问问情况。
谁想到,我还没有去找沈齐的时候,他倒是先来找我了。
见了我,他说道:“大嫂,这些日子看你衣不解带,甚是操劳,莫太难为自己才好。”
我笑笑,说道:“有劳叔叔关心。正巧叔叔来了,我这里有一笔账目恰好想问问叔叔。”
沈齐似乎早已料到我有此一问,说道:“大嫂可是问交给梅县令的那笔用来打点的银子么?这事儿确实是有的。去年的时候,我们运送到京城的酒,有一位娘娘喝过我们沈家的杏花酒后,身子不舒服了好几日。她认为是我们沈家酒有问题,打算向皇上告状,取消我们贡商的资格。亏得当时县衙有个衙役的女儿,是在皇宫中伺候那位娘娘的。她知道了这件事儿,就托人向她爹说了。她爹又告诉了梅大人,梅大人又告诉了二嫂,二嫂又告诉了我。我们商量后,一致觉着花点银子事小,沈家的贡商地位是大。于是便每月拿出一笔银子孝敬那位娘娘,将这件事儿平息下来了。当初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冰儿表妹刚刚去世,老夫人心情不好,谁也没敢把这事儿告诉她。到后来,时过境迁,这事儿已经解决,就没有再向老夫人提起啦。”
我听了沈齐的话,沉思片刻,问道:“这事到现在,并不算是时过境迁。因为每个月还有一万两银子要支出,不是么?”
沈齐仍是笑道:“原本答应的是每个月供应那娘娘一万两银子的花销,供应一年。到今年四月份,正好一年。这件事也算是过去啦。大嫂,老夫人的身子骨不好,依我看,还是莫要惊动她老人家的好。虽说我沈家无故失去了十二万两银子,可是总算生意兴隆。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沈齐又说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沈齐的话,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这件事,要不要管,关键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