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孝民刚吸溜一口面条,就见窝棚门开,紧接着一个生人进来了。
“哎呦。”唐福祥眉头一皱,问道:“你们是谁呀?”
“是把头吧?”赵有财还是未答反问,唐福祥下意识地看了唐孝民一眼,老头子仰脸应道:“我是把头,你们谁呀?”
“那个……”赵有财一边往前走,一边道:“我们是岭南的。”
赵有财坏的时候是挺坏,单纯的时候是真单纯。赵军昨天回去咋说,他就咋信。
“嗯?”赵有财一句话,听得唐家祖孙三人皆是一怔,唐福祥侧身搬腿下地,问道:“你们是走抹搭山了吧?”
赵军家这边被岭南人称为十八道岗子,是打猎的好去处,不少岭南人都来这边打围、下套子。有时候在山里走丢了,饥寒交迫时就到附近窝棚歇歇脚、吃口热乎饭。
不管眼下这时候,还是二三十年后,华夏人都是淳朴的,碰到这种事,谁都会伸出援助之手。
“不是。”赵有财从兜里拿出石林烟,一起抽出两颗,紧走几步先给最年长的唐孝民递上一颗。
唐孝民接过烟,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后,立刻看向了赵有财。
此时借着窝棚里微弱的灯光,唐孝民看清了赵有财样貌。
赵威鹏不用看,那大身板子明摆着呢。
两个人,一个小眼吧唧,一个大胖子,还有石林烟,这不就对上了吗?
“咳!”在给唐家三人散完烟后,赵有财尴尬地一指火墙边的死青牛,然后说道:“这牛啊,是我们哥俩打的。”
说这话时,赵有财满脸滚烫。
昨天赵军有过交代,让把牛拽进窝棚缓了。买家说话了,唐孝民不敢怠慢。等赵军他们一走,他就让自己儿孙、林家兄弟把牛往窝棚里拽。
一开始想往伙夫窝棚拽了,但唐孝民想了想,怕范田贵多问,自己还不想跟他做过多解释,于是就将牛拽进了自己住的窝棚。
在火墙下缓了一天一夜,大青牛差不多解冻了,其身下一滩血水浸入了地土里。
“你俩打的?”听了赵有财的话,唐孝民与他儿子唐福祥对视一眼,爷俩感觉不对呀。
昨天说打牛者来自岭南,那是为了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不管最后怎么说,昨天在场的人都认为打牛者与赵军脱不了干系。
也甭管打牛的是一个人还是俩人,如果没有赵军的事,他不会拿自己的钱往里填。
好人也不是这么做的啊?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