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能吗?”赵有财如此说,赵军忙劝说道:“爸,不一定咋回事儿呢,不至于呀。”
说着,赵军往外一指,道:“咱家院里那么多狗呢,谁能说进来就进来呀。”
“就是啊!”王美兰附和一声,然后从赵有财手中夺过半自动,将其挂回墙上,道:“咱儿子说的对,你可别瞎整了。”
……
与此同时,氓流屯两间草房里。
东屋炕上躺着一排人,炕头这边是女人、孩子,炕稍这边是两个男人。
没办法,家里穷。家来客人了,就是男主人隔男客人,女主人隔女客人。
赵有财口中的陈氓流子,陈进民此时躺在自己媳妇与胡忠厚之间。
这胡忠厚,就是前天到赵军家卖了一张黄叶子的那个人。他自称家住凤凰山下沈家堡,可实际上他家是东二石桥万寿屯的。
这胡忠厚的爹妈给他起个好名字,但这人跟忠厚二字根本不沾边,他平日游手好闲、奸懒馋滑,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却连个媳妇都没有。
以前他爹妈在的时候,胡忠厚还收敛一点儿。可自从前年他老娘去世,剩下他一个人的胡忠厚,就开始在屯子里偷鸡摸狗。
这人还不属于屯大爷,他偷东西只要被人抓住,就是一顿胖揍。
啥事儿都是日积月累,胡忠厚越偷东西,屯子人就越膈应他。
上个礼拜,胡忠厚偷粘豆包被抓,惹得三家人一起打他。而且还不是打一顿就拉倒,是只要见着他就揍。
胡忠厚扛不住,便逃出了屯子。
可等出了屯子,胡忠厚才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这两年,他不但给屯里屯亲得罪透了,就连个乐意搭理他的亲戚都没有了。
胡忠厚也不傻,他想都说远的香、近的臭,附近的老亲旧邻投奔不了,就走的远点。
于是,胡忠厚就来到了陈进民家。
忽然有客来,陈进民两口子是真招待他,虽说没有肉吧,但陈进民媳妇把留着过年吃的冻豆腐都拿出来了。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胡忠厚住下就不走了。以陈家的条件,自家吃喝都困难呢,哪能受得了他这么白吃白喝的呀?
陈进民媳妇实在没办法了,不得以拿话点胡忠厚,可胡忠厚就像没听懂似的。陈进民媳妇无奈,让自家孩子问了一嘴“大叔你啥前儿走啊”。
胡忠厚的回答,差点儿没把陈进民两口子吓死。胡忠厚说,他要过完年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