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只求您别天天为我担着心,顾不上好好享受人生。”
白夫人感慨道:“生下你非我所愿,可因为你,我这一生都安逸,娘早就知足了。”
珉儿依靠在母亲肩头:“是我该多谢娘,带我来这人世,让我遇见皇上。”
那一边母女互诉衷肠,这一边兄弟俩已酒过三巡,皇帝极少贪杯,身边人也管得紧,可今晚却大口大口地灌下去,说是泡着温泉口渴。沈哲也不拦着,只是安静地守在一旁,等着皇帝酩酊大醉,好把他扛回去。
“天一热,这池子就进不得了。”皇帝从水里坐起来,露出大半截身体,风吹在发红发烫的身体上,直叫人一阵晕眩,他又吃了好些酒,扶着脑袋说,“头疼。”
沈哲便道:“上岸歇一歇,他们说皇后送来了醒酒汤。”
项晔一怔,露出几分欣喜:“她终究舍不得不理会朕的。”
兄长这般孩子气的话,惹得沈哲一笑,被皇帝瞧见,自然挨骂:“你心里是不是一直嘲笑朕惧内?”
沈哲却道:“哥哥能平定四海令万国臣服,创下大齐盛世伟业,何人胆敢嘲笑您?可您注定不会打理家务事,就连教养儿女也是不如皇后,既然如此,又何必挣扎非要亲自妥善一切,交给皇后便好了。”
项晔叹:“沣儿和浩儿,若是她的孩子,朕还有什么可烦恼的。珉儿的性情你知道,她绝不会心软,她……”
沈哲劝说:“与谁争都是争,哥哥既然默许他们兄弟争夺皇位,为什么不许皇后插手,沣儿浩儿若能争过皇后,更是他们的本事。”
皇帝皱着眉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哲道:“您不能一面放手让儿子们争,一面又遏制皇后保护她的儿子,这不公平。在我看来,哥哥只管放手让他们去争,真到了生死关头,你自然会做出抉择。”
项晔微微眯着双眼,此时周怀送来醒酒汤,他随手喝了一口,恰到好处的酸味唤醒了慵懒的身体,皇帝精神一振,面上掠过丝丝冷笑:“那秋景宣,却成了关键的人物。”
沈哲想起珉儿的托付,要他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杀了秋景宣。那个孩子不过二十郎当,本该有大好的人生,齐国那么大,他何处不能去,偏偏选了淑贵妃那条路闯来京城。秋家的子孙散居各地,他们不过是宗谱上都编在一旁的庶出子孙,说是为了祖父简直是笑话,那孩子或许是对他自己许下了什么人生。
“哲儿……”微醺的皇帝,又用年轻时的称呼喊他的弟弟,沈哲从来不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