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磕在地上,声音既悲伤又坚决地说道。
“必不负老家主重托!”
其他六人也都明白事情轻重,不再执拗。
张屠夫笑了笑,道:“你们先去大厅就坐,老夫和他们两个交代几句就去,今夜我们一醉方休。”
目送李弘方七人离开,张光耀挣开张小卒搀扶的手,扑通一声跪在了张屠夫面前,泣不成声。
他想让父亲不要去,可他了解父亲的脾性,知道父亲非去
不可。
这是他老人家为之光荣的使命和职责,亦是他老人家临终的夙愿,他没有资格和权利阻止。
所以除了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懊悔,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多年,置老迈双亲于不顾,现在他幡然醒悟,想要奉养双亲,可老父亲已经等不了了。
什么叫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应该就是。
啪!啪!啪——
想到悔恨至极处,张光耀甩开巴掌狠扇自己耳光。
张屠夫抓住张光耀的手阻止了他,说道:“为父知道你心里在自责什么,其实大可不必。
你能在为父临走前解开心病,走出囚笼,即是对为父最好的报答,为父走也走得安心。
你肯定想着要跟随为父去沧海城,可为父希望你能去帝都好好侍奉你娘,她比为父更需要你的陪伴。
孩子,你明白吗?”
“孩儿明白。”张光耀呜咽答道。
“北疆苦寒,就先别把你娘接回来了。你侍奉着她,让她在帝都享享清福,等她走了后再把她接回北疆。”
“好——”
“好孩子,别哭了,坚强一点,老夫记忆里的光耀不是这样子的。”
“孩儿不哭了……不哭了……”张光耀双手并用,抹去脸上的泪水。
张屠夫抓住张光耀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目光转向张小卒,笑道:“本来爷爷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可现在你反倒成了爷爷最放心的一个。
这一趟西域之行,就让你陪着爷爷去。
你能说句话让爷爷彻底放心吗?”
张小卒点头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孙儿一定活着回来。孙儿是张家家主,肩膀上担着担子,不能任性行事。”
“哈哈,好孩子,如此爷爷就彻底放心了。
走,喝酒去。”
张屠夫开心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