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棠看着他,没有打断他的话。
就这般静静的嗑着瓜子,等他继续说下去。
魏服等了半晌之后,道:“温师傅,我以为你会开口打断我。”
温明棠摇了摇头,一边嗑瓜子一边扶了扶其中一支快要歪倒的香,道:“打断做什么?身为温家骨血,我祭拜他们了啊!”
至于浪费……
女孩子将枣子扔进嘴里,缓缓说道:“我记得初入宫的那几日,因为是温家血脉,我在掖庭都受了不少排挤,还被关进了掖庭的嗣堂。关在里头实在饿得很了,没有什么可吃的,就是用嗣堂上神佛的祭品,一盘枣子和一盘瓜子捱过来的。”
这话说的是原主的遭遇。
“神佛保佑,没有怪罪。我想是在叫我不要浪费吃食。”温明棠说着磕着手里的瓜子,瞥了眼面前的香炉,道,“他们应当也不会怪罪吧!”
魏服闻言,顿了半晌之后,看着女孩子依旧平静的脸色,忍不住问道:“你家里人……”
“死了啊!”女孩子平静的叙述着当年的事情,“世人都说我爹同我伯父、祖父三人篡改诏书,害死了名将,此等罪大恶极之人当人人喊打。所以,温家一家老小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魏服闻言,再次沉默了下来,默了默之后,道:“当年,你家的桉子虽不是我接手的,我亦有从旁协助查证,证据……”
“证据确凿,我知道。”温明棠说道,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人人都知道。”
到底是名满天下的大儒,不是铁证又怎么可能轻易扳倒?
这件事开始时,多少人都是不信的,就连魏服也不敢相信,可证据面前,岂容抵赖?
魏服长叹了一声,他年岁较刘元、白诸同林斐这些人都要长,所以是接触过温玄策这个人的。
“你爹当年真正是刚正不阿,”魏服看着面前面色平静的女孩子,道,“你知道么?”
“我当年年岁还小,”温明棠有问必答,认真的说道,“不知道外头的事,只养在家里头读书、习字还有绣花,见的最多的是我母亲还有那些夫子们。我爹很忙,难得回来见我一次。每一次必是严厉指正错误与缺点。他是个严厉恭谨之人。”
魏服“嗯”了一声,看着女孩子,等她继续说下去。
女孩子将手里的瓜子壳扔到一边,拍了拍手,两手一摊,道:“没了。”
魏服:“……”
温明棠道:“真的没了。他极少管我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