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到吴步才时,他正盘腿坐在蒲团上,面前是一堆的瓶瓶罐罐,也不知道在钻研些什么。
林斐带着刘元走了进去,开口便道:“韩均那双鞋子呢?”
韩均的鞋子?从瓶瓶罐罐上抽回注意力的吴步才怔了一怔,待到反应过来,转手走到一旁的架子上,取出一只匣子,递了过来。
两人接了过去,林斐打开匣子。
匣子里是一双寻常可见的白色布靴,看靴筒干干净净的样子,似是穿之前才洗过。刘元也注意到了,韩均这个人颇有些讲究,他生前住宿的屋舍以及屋舍里的衣裳都叠放的很是整齐。
只不过虽穿之前特意洗过了,可这双白色布靴的靴面上还是溅了不少泥污。
靴面上都溅了泥污,那靴底……刘元将靴子拿起来,看向靴底,待看到靴底只有尘土没有泥污时不由愣住了。
“当是用树枝之类的物什刮过了,连鞋底花纹都不见了。”林斐说着,又指向靴底侧面,道,“前后磨损的相当厉害。”
会出现这般厉害的磨损,当是一路被人拖行才会出现。刘元觉得这个解释确实合理。
“可……若是他一开始便穿了双这样的鞋……”
话还未说完,便见林斐摇了摇头,他反问刘元:“可还记得那韩均身上的衣衫?”
刘元点头:“撇去那古怪的妆容,还算干净、齐整。”
林斐“嗯”了一声,又提醒刘元:“他挨打时还是不着寸缕的。”
一句话听的刘元怔了一怔,待到反应过来,神色微变:将韩均穿着打扮干净齐整,出事前还不着寸缕这两点结合起来便可得到一个极有可能的推测。
“韩均打扮成那个样子,那般注重仪容,不似去作恶,”刘元说道,至少他还鲜少看到哪个去作恶的还打扮的这般考究的,“反而倒有些肖似去赴情人的约会。”
如果是这样的话……
“全身上下打扮如此考究,当不会忘记换上新鞋的。”刘元说道,“那鞋底的磨损不合常理,如林少卿所言的被人拖行磨损之说解释起来更为合理。”
如此一来,对那个静安,韩均如果是单方面作恶解释不通,反而更似是“郎有情妾有意”。
这般的话,那个静安……刘元拧眉:“如果是互相有意,她又不是真的女尼,大可同静惠言明,为何要诬韩均欺辱她呢?”
林斐走到一旁吴步才堆叠满了各式杂物的架子上,将当日发现韩均时的那卷踩了脚印的画卷拿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