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食了春盘了,可冬寒到底还未全然褪去,温明棠推开大理寺大牢的大门走了进去。牢门推开的瞬间带入的凉意吹入临近牢门的牢房之内,引得坐在牢内石床上的人生生打了个寒噤。比起这大牢之内其余囚犯身上画着“囚”字的灰白囚衣,这临近出口处的牢房之内的囚犯身着的却是一件颜色鲜妍亮丽的及地长裙,长裙裙摆处特殊的波纹褶皱样式正是这些时日长安城里最时兴的款式。若是将之放在长安街头,这位牢里着长裙的囚犯必然不是一般引人注目,可……放在这大牢里,不知为何,这一身颜色鲜艳的长裙同这牢房干净却又朴素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有些莫名的滑稽。坐在大牢石床上的人正垂眸低头啜泣,听到动静声时抬头望来,待看到过来的温明棠时,面上的神情顿时一怔,待到反应过来,面上原本的梨花带雨立时转变成了愤怒,她跳下石床,向牢门处扑来。“姓温的,你……”话还未说完,便被牢门外的温明棠打断了:“你也姓温,你指的是哪个?”温秀棠咬牙,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间一字一句的蹦了出来:“温———明———棠。”温明棠闻言点头“嗯”了一声,相比温秀棠咬牙切齿的愤怒,面上的神情可用平静来形容,她静静的看着牢内张牙舞抓,将手伸出来,想要抓住她的温秀棠,道:“是我,温秀棠,许久不见了。”这幅平静的模样激的温秀棠更是愤怒,她怒视温明棠:“你做甚害我?”“这话当我反问堂姐才对!”温明棠看着温秀棠悠悠道,“先人曾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堂姐何故助他人来陷害我?”温秀棠咬了咬牙,对上温明棠平静的脸色,她下意识的抓紧了手里的牢门,画着艳丽丹蔻的指甲几乎整个都要陷入木柱之中了。那一根根的牢笼木柱提醒了她,自己眼下已被抓了,自不能如以往那般呵斥温明棠了,不仅如此,怕是还会被这死丫头看笑话,诶,不对!突然察觉到什么的温秀棠反应过来,猛的抬头看向温明棠:“你的物证是一枚金玉印章?”温明棠笑着点头,道:“是呢!便是在被追杀那日,从那死士身上捡到的。后经查证,确实是裕王所有。所以,这死士当是裕王的人无疑了,他派人追杀于我,堂姐你协助……”话还未说完,便被温秀棠打断了。“不可能!”温秀棠瞪向她道,“你怎么可能在那死士身上捡到金玉印章?那印章明明丢了……不对,是你!”对上温秀棠不敢置信的眼神,温明棠抿唇笑了,她道:“堂姐记起来了啊,那印章确实是我当日去教坊时在你屋中捡的……”好一个捡的!温秀棠对上面前这张怎么看都不顺眼的脸忍不住再次咬牙,哪个知道是捡的还是拿的?那人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