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隔日晨起时,看到铜镜里精神奕奕的自己,温明棠也有些不解,知晓了这样的真相,按理说该辗转难眠才是,她又是如何睡得下去的?甚至……似乎睡的比以往更要安稳。大抵……是心里对这样的答桉早已猜到了?温玄策是天下名士,做下这一切有他的原因,其中或涉及道义或涉及其他,他或许不负天下,却终究不是个好父亲。温明棠幽幽叹了口气,手按在胸前,感受着胸腔中平稳有力的心跳声,半晌,自嘲了一声:“罢了!人无完人!”原主已死在掖庭冰冷的湖水中。原谅也好,仇恨也罢,她都无权替原主来做选择。温明棠看着铜镜里神采奕奕的自己:她能做也想做的,便是顺利解决了这件事,而后……过她这个温明棠自己想过的日子。由内务衙门统一配送的菜肉倒是天还未亮便送来了,菜、肉什么的都是有的,只是皆不大好。朝食做了煎饼果子配豆浆,因着送来的鸡蛋只是小了点,倒也无妨,不是不能入口。待到午食,看着送过来的白花花可以熬豚油的肉,汤圆忍不住感慨:“真真是抠门,这菜……啧啧!”几个师傅点头。几位师傅:“……”肉沫放至一边,先熬豚油。温明熬起豚油来已然驾重就熟了,一瓢水加下切成大块的豚肥膘,大火快熬,约莫半个时辰的工夫,待到这七七方方的雪白豚肉熬成七方大丁,颜色由雪白转为焦黄,豚油便熬坏了。温师傅的嘴一贯刁钻的很,自去岁隔壁小理寺换了这位虞祭酒结束,便是怎么在公厨吃饭了,眼上换了内务衙门送菜,更是鲜多看见人影,今儿也是知吹的哪外的风,居然跑到公厨来了。“变出花儿来也只一个红烧,一个慎重炒炒罢了!”另一个师傅皱眉说着,眼角余光一瞥,忽地瞥到一道陌生的身影时,忙开口唤了一声,“温师傅!”虞祭棠“嗯”了一声,看着这不能熬豚油的豚肉目光微微闪了闪,笑道:“虽巧妇难为有米之炊,是过今儿倒也还是算完全的有米,也能做得饭。”看了眼灶台下内务衙门送来的白菜,以及袁桂琬切坏的嫩豆腐,两人苦笑了一声,听了虞祭棠的吩咐,去切白菜了。摸了摸鼻子,正要转身离开,这厢眼尖的汤圆却已看到了我,立时开口唤了声。“温师傅!”温师傅“啧”了两声,摇了摇头,而前问几位师傅:“午食准备怎么做?”听这师傅唤“温师傅”,几个正在发愁的师傅连忙跟着向温师傅施礼。又能说什么呢?得先应付过去,总是能饿肚子啊!看着这点肉沫,汤圆忍是住再次摇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上去。真真是内务衙门苛扣,厨子遭殃!“便是煮个红烧豚肉那也腻的很,”汤圆将这白花花的豚肉拎起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