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石桌,两个石凳,还有一张寒冰床。子檀就在这床上睡了四百年。
我将披风脱下放到一旁的石桌上,熟悉的走到寒玉床边。正准备割破无名指放血。突然看到了一双澄澈的黑眸。我惊得连手中的小刀也没拿稳,愣生生的砸在脚上。头脑震得嗡嗡作响,只像个傻子般木讷地挤出一句:“你醒了?”
黑眸轻轻眨了眨。她醒了。睡了四百年的子檀醒了。
一时,我竟不知道该做何表情。
“你……还不能动吗……连说话也不行吗?那、那我还要继续为你治疗一次。”在手掌划了长长地一刀,顿时鲜血如注。
我似乎失去了痛觉,木讷的任疼痛在手掌肆虐。
子檀惊诧得瞪大了眼。更奇怪的是血并没有流到地上,而是顺畅的飘进了她的嘴里。
盯着那张绝美的容颜,我扯了扯嘴角:“很奇怪吧。我也没有办法理解。就好像这些东西天生就是你的一样。”
我隔着面具摸了摸自己的脸:“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了,说实话,我其实不想你那么早醒来的。”
你醒来得……太早……早到我还没来得及找到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
“呵,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应该恭喜你,终于……”能和苍霄终成眷属。
这样的祝福还是没有办法说出口。
还好现在有戴面具,不然我的相貌应该是让人憎恶的吧。我知道自己现在是多么的嫉妒和怨恨。
眩晕的感觉传来,我用衣袖捂住掌心的伤口,转身欲走却突然想起来:“对了,这个,”我看着她,用右手指着一片狼藉的左手,“不要和任何人说。”
不再看躺着的子檀一眼,我裹上披风,挺直了背脊,将皂门里温暖的烛光隔断在身后。
离开皂门,我并未走出寒□□,而是一转身推开了旁边的白门。
白门里,用散发微光的寒玉石铺的阶梯一路蜿蜒向上。尽头处,在一个不同寻常的凸处轻敲四下,前方石门骤然消失,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我一步跨出去,顿时置身于冰雪世界之中,向远处眺望,尽览整个幽都山的景色。
这个只有二十几平米的平台便是幽都山最高的地方,也是整座山灵气最浓郁的地方。
据说这里曽存放过一本无所不知的天书。
为保护天书,幽都山历代主人们在这天台外结有强大的结界,外面的风雪都无法飘到这天台上,就像在半空中加了一个玻璃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