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郡轻骑在沔水河畔休整了一夜,第二天天还不亮,便拔营出发,一路向西,与大军汇合。
此时大军亦已开拔南下。
洛川这一次没有待在离郡轻骑队伍中,而是脱离骑兵队伍,只带了千雪和影子两骑直入黑甲中军,见到了骑在战马背上的赵无忌和张子峰。
赵无忌两人各自行了个军礼,还不等洛川开口,赵无忌便先一步传音入耳道,“孟草儿回来了,仍旧背着那个大箱子,入了撼山军。”
他见洛川脸上没有惊讶的表情,便继续道,“张归亲自来问,应当如何待之,我说,以将军之礼敬之,以士卒之法待之,他便领命而去了。”
“嗯,”洛川点了点头也传音道,“该做的都做了,其余的,也只能凭天意了。”
赵无忌看出洛川的忧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水军南下了?”
“嗯,”洛川道,“如赵叔叔猜测那般,这孙浩是个倔强古板的性子,以礼相待确是行不通的,不过孟子安大概也是知道,便将身边那个书生派了来以为辅佐,这样一来,水军拿下望水关的希望便更大了些。”
赵无忌略一思量,便也就将这件事暂且放过,“归根结底,还是要看河玉城这一战,会如何分晓。”
“是啊,”洛川看向南方,黑甲军军容肃整,行走在官道上,如同一台巨大无比的钢铁机械,尘土飞扬,“自昨夜起,南夷方面就再没有派出大大小小的兽潮北上袭扰了吧,好像一夜之间全都龟缩回了河玉城。”
这一次答话的是张子峰,“是,原本那样的兽潮也无法阻止我们南下,再纠缠下去不过徒增损耗,河玉城内的南夷首脑明显是将全部力量都集中回河玉城了,今夜,我们就可以抵达河玉城。”
“夜间作战,对我们来说还是有些吃亏的,”洛川看向赵无忌道。
赵无忌点了点头,“是,所以如果南夷方面真的是全面收缩的防御态势,则我们可以将发起攻势的时间定在明天日出之后,但具体的战术,还需要抵达河玉城之后再说。”
洛川看向南方,总觉得有些紧张,亦或者不安,“此番南下,虽说也与南夷打过几仗,但总有一种还是过于轻松了的感觉,总觉得换做我是南夷,不该如此轻易就让我们走到这里来。”
赵无忌蹙眉不语。
张子峰则道,“以末将在太明城外与南夷的交锋经历来看,我们南下也算不得过于轻松。”
“问题就在这里,”洛川道,“河玉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