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别驾大人这话说的可不公道,上午在打花橹上受气的可是我”
道人方山奇也自倒了一樽鱼儿酒,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说话,其实更让他有兴趣的是唐松此时的表现。他素来知道方公南的官威重,满襄州城的士子只怕没谁能在他面前如此自然,不,这已经不是自然了,唐松现在还真有些挥洒自如平交王侯的味道了。
上次在鹿门山晤谈时就是如此,不过那还好想,毕竟那时唐松并不知道方公南的身份。而今既已知道他的身份后还能如此这士子还真是个异种。
“‘有我在,你们还写什么诗’”,方别驾难得如此放松,竟原样学出了唐松上午在打花橹上说过的话,那淡淡然的语气还真是惟妙惟肖,“你撂下这句话就走了,随后的诗会还真是索然无味啊。那些个士子无论写诗还是评诗都是缩手缩脚的再也放不开了”。
唐松笑笑,不再接这个话题。这时金刺史到了,方别驾少不得要去寒暄一番,随后在这两人一起下去露了露面,龙华高会便正式开始了。
唐松走到看台的护栏处向下看了看,只见两人高的看台下面已是人山人海,密密麻麻的人头似是延伸到了襄州东城的城门。
彼时正值黄昏,一个个盛装打扮的歌儿舞女们在那水中高台上奏出欢快的曲调,眼前这场面真是热闹的很了。,
唐松仔细的留意着前面人的表演,慢慢的脸色有些凝重起来,这些人的表现可都不差啊,真不知道柳眉会怎样。
方山奇见唐松看的这么着紧入神,笑问道:“怎么?莫非你有什么知音也在上边?”
唐松知道这道士胸中自有丘壑,喝酒调笑什么的还真就不算什么,“家里有个人非要来参加,正担心她的表演”
“可是鹿门山中那个唱《不知足诗》的添香侍女?”,方别驾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正好接上了这个话头。
“哪是什么侍女”,说来也巧,他们正说着这个话题,那边厢柳眉已怀抱琵琶走上了高台,唐松顿时住了口。
这处高台的位置好,是以看的清清楚楚。此时的柳眉满头秀发梳成乐游髻,发髻上簪着一个水晶鹦鹉的碧玉头颤,身子稍稍一动,那水晶鹦鹉便应节摇曳,只有说不出的风流之意。眉画涵烟式样,两眉心处帖一半月形花子,唇红腮粉,穿着一袭单丝碧罗曳地长裙缓缓到了高台中央。
柳眉本就是艳美的底子,此番盛装而出更是丽色逼人,就连唐松这日日看惯的人都有些花眼,方山奇也一声赞道:“好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