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你如何猜出来的?”太平问话出口,不待唐松回答,先自摇了摇手指,而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便见她蓦然一笑,“走了,这个乐伎虽有几分颜色,然则年纪极轻,分明是刚入行不久。似这等歌女此前所学皆为宫体歌诗,今日在如此多人面前唱奏,所思所想不求有功先求无过,选中曲词自然是越拿手越好,她既是惯学宫体歌诗,自然要选四家诗”
说完,太平尾音一挑,“如何,我说的可对?”
唐松轻浅一笑后翘起了大拇指。太平果然是太平,居然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就想明白问题的症结所在,不管史书如何评价她,至少“冰雪聪明”这四字的考语是不错的。
轻纱遮蔽,看不清太平的表情,“好了,这个当是唱你曲子词的。却不知她会选择那一曲?”
唐松回过头去,却见这第三个出来的是今年纪已过双十的乐伎,身材高挑,容颜秀丽,只是眉宇间似乎总笼罩着一层淡若轻纱般的愁思,便走向众人含笑躬身行礼时,这份轻愁也不曾褪去。
转身过来,唐松摇了摇头,“什么曲子却是猜不出,不过定然欢快不起来了”
那歌女行礼过后抚动琵琶的同时,双眼已向大堂高处的屋瓦看去,眼神空迷,眉眼间的愁恩愈发如绵绵春水般荡漾起来。
琵琶声中,便听这芳华渐逝的歌女清脆放歌:
伫倚危楼风细细。
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此女这两句一出,恰如曲子词中所唱,唐松心底亦是涌起了一阵黯黯的愁思。这首《蝶恋花》他之前从不曾用过,只是这回要出诗词集时才从记忆深处翻检出来,但这词实在是太应景,应景到那个夜晚他每录写一句时,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远在天涯的柳眉。
月夜、小几、读书灯,相似的场景带着唐松的思绪悠悠回转到襄州庇门山,回到那朴拙却又清宁如水的月夜中,那时的月夜真是份外明朗,明朗的是麇门月,明朗的是八卦池,明朗的是那个芙蓉如而柳如眉的傻丫头。
场景仿佛,心绪怀旧,同样的月夜,同样的读书灯,只是那个傻丫头却已远走千里万里。深夜怀人本已是愁难克挡,更那堪又在记忆深处钩沉起这么一首怀人之词。
因是如此,当夜录下这首词时,唐松真是感慨安多。
而今,在这样热闹的场合里复又听到这首曲子词,唐松自然而然的由词及人,由词怀人,进而心绪沉入其中再难自拔。
句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