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你跟上去盯着点,看他是不是去后山了。”
这样的村庄里的老人都不是好糊弄的,虽然晏褚身上没什么疑点,但是他依旧让自家儿子跟在后头悄悄盯着,看看他到底是上后山去了,还是拿着那照相机在村里乱拍一通。
老根头的儿子啃着生番薯,闷声闷气的应了一身,穿上自家的蓑衣,在晏褚走后没多久,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紧紧跟在他身后。
晏褚似乎没有察觉到身后还有个人,一路悠闲的朝村庄的另一边走去,那条道,是通向后山的。
现在日头渐渐暗下来了,连绵的阴雨给这座小村庄增添了几分昏暗,他看着泥道两旁不惧雨水玩闹嬉戏的孩子,以及那些坐在自家屋檐下,抽着老式旱烟的老头老太太。
欢乐,惬意,一切都笼罩在阴影里。
晏褚笑着,眼睛里蒙上一层阴翳和血光,好想毁灭这一切啊。
老根头的儿子远远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已经出了村,朝后山走去,啃干净手上最后一口番薯,嘬了嘬手指,埋怨他爸实在是太小心了些,害他这雨天走了那么多冤枉路。
别说这小年轻看上去挺正常的,就是他心怀不轨,他们村里那么多青壮年,能让他讨了好去?
他又看了眼,确定晏褚走远了,摇头晃脑的往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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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山间的小路格外泥泞,晏褚穿着一双登山靴,鞋头和鞋跟处沾满了黄泥,他仿佛漫无目的的走着,却又仿佛心中笃定,左拐,右转,并不完全按照前人踩出来的小道。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时候天际已经彻底暗下来了,天空中一轮圆月,在云雾的遮挡下时隐时现,这时候要是抬头,你会惊异的发现,这圆月,居然是红色的。
寂静的山林,漆黑一片的前路,令人毛骨悚然。
晏褚站定在一棵四人合抱的大树下,将身后的背包拿到身前打开,里头空荡荡的,只有一把折叠的小锄头,他蹲下身,对着树边上张着一层旺盛的过分的杂草丛铲了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泥土被雨水浸泡了好些天,松软的过分,几乎用不了多少力气就能把它挖开。
一开始,挖出来的全是泥土,渐渐的,有几根森白带着点腐肉的骨头出来。
“这是妹妹的手骨。”
晏褚很虔诚的把挖到的骨头擦拭干净,小心的放到自己随身的背包里。
“这是妹妹的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