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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七、阿猫阿狗也能来缴本座剑了?(1 / 1)

张时修不太习惯浔阳的山水。

周围环境低湿。

难怪浔阳这边的饮食偏辣。

这是张时修在这座山庄小住几日后,总结的经验。

作为有黄紫贵人之称的龙虎山嫡系道士,他久居山上,平日里哪怕在外面行走,也是尽量在山上结茅过夜。

不过这次不一样。

张时修只记得,是三日前的深夜三更,船只停靠某处野渡,好像是有人接应,旋即被那位大女君带到了这座山庄,定居下来。

说是山庄,其实就是在一片山内,地势不高,湿气颇重。

山庄的占地面积不小,不过处于荒郊野岭,距离城里应该挺远,不过能在这种地方占据这么大的宅子,主人家应该算是本地豪强了。

另外,山庄内的人,都是浔阳口音,张时修也是籍此,意识到了自己是跟随大女君抵达了江州浔阳。

至于他为何熟悉浔阳口音……谁让上清某位陆师弟最近代师收徒、带上山的小师妹,是一位浔阳小娘呢?

而且这位小师妹的性子,还深得一众师叔,和包括张时修在内的师兄师姐们喜爱……

张时修是通过佣人仆从的只言片语得知,此山庄的主人家好像是姓方的。

山庄男主人好像是一个面孔方正刚毅的中年人,张时修是在那位大女君身旁见他的,不过几次见面,这中年人的眉宇间都弥漫一股忧郁愁色。

这和前几次落脚之地东道主的夹道相迎、毕恭毕敬态度,有些差异。

不过,张时修倒也能够理解。

有朝廷的限越女令在头顶,私藏以越女为首的天南江湖反贼们,本就是杀头夷族的大罪,更何况还是在浔阳城附近,算是在司天监与浔阳王府的眼皮子底下了。

云梦剑泽能在距离浔阳城这么近的地方找到一处潜伏落脚之地,已经令张时修有些佩服了。

看来这位方家家主也有些无奈之处,不过张时修不关心这些。

他关心的只有两件事:

大女君何时动手,以及……浔阳王府那边的情况。

张时修以私人身份接下了云梦令,按天南江湖规矩,是要跟随剑泽行事的。

但是不知为何,这次跟随大女君一起过来的人手并不多,云梦剑泽的随行越女一个都没有,除了他,只有那位魏先生,和一个姓杜的普通脸青年。

寥寥三人。

张时修有些疑惑。

他记得,各级云梦令可是发放了几十枚的,怎么才来这么点人?

有大女君监视的缘故,张时修是没法离开方家山庄范围的,不过,那位寡言无趣的大女君,倒是没有限制他在山庄内的行动。

于是张时修,只能通过一些外来的新入庄者,探知些外面的消息。

特别是今日,从早上起,就不断有新人来到方家山庄。

有僧人有商贾也有穿囚服的伙计。

其中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禅师,稍微吸引了些张时修的注意力,此僧似是在修禅宗的闭口禅,对待凡事,皆竖一指。

张时修不敢小瞧,因为瞧见了此僧好像也领着一枚云梦令,级别与他等同。

这些人好像是被二女君从外面带回来的。

从他们一些只言片语中可知,附近应该就是浔阳城了,浔阳石窟与东林大佛就在不远的地方。

张时修有些严肃起来。

但是心底仍旧有一些困惑萦绕。

哪怕加上二女君鱼念渊,与这位禅宗高僧在内的新人,他们此行“摧毁东林大佛”的人手还是太少。

其他人难道都是不敢来了吗,皆惧怕朝廷的限令?

那么此行,何以达成大女君上次在他面前所放的“摧枯拉朽、争回面子”的霸气豪言。

总不会是自己打脸吧。

不管哪种可能,张时修都忧心忡忡。

午初二刻,幽舍中坐立不安的张时修,收到了方府仆人送来的大女君传话。

去藏书楼集合。

张时修立即起身,背剑出门。

藏书楼位于方家山庄的最内部,位置隐蔽,这些日子,也成了山庄内的绝对禁地。

张时修赶到藏书楼,在方家家主的目送下,登楼而上。

他回头瞧了眼,那位方家家主神色有些忧郁。

张时修昨日看见这位方家主好像和方夫人有些拌嘴吵架,话题似是两位女儿的事情。

张时修猜测,可能是和两位女儿入剑泽做越女有关……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张时修收回目光,来到藏书楼最高层的一处暖阁中。

暖阁应该是冬日用来读书的,已被清空过,一排排书架已经撤去,此刻只剩下暖阁中央的一张巨大沙盘。

除了沙盘外,暖阁内已经到了两人。

魏先生与杜姓青年。

张时修看了一圈,没有瞧见雪中烛、鱼念渊的身影。

也没有看见那个中年禅师。

杜姓青年经常待在身边的长条卷轴也消失不见了。

“大女君呢?”

张时修朝魏少奇问道。

后者微笑摇头,闭目养神。

杜书清眼睛直直盯着中间的沙盘,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张时修的目光落在了这处沙盘上。

沙盘十分精细,应该浔阳城地形,连他这个军伍外行,几乎都能一眼看懂,可见绘制者功力。

张时修又瞧了会儿,发现一些特殊处,沙盘上,有三处地点被着重标出。

一处是双峰尖,浔阳石窟的坐落之地。

一处是浔阳城。

还有一处标着“城南方家”四字,若没猜错带话,就是眼下他们待的这座方家山庄了。

借着沙盘的一览无余,张时修稍微估算了下距离。

他们所在的方家山庄,距离浔阳城直线距离,大概六十多里。距离双峰尖大概……一百多里。

就在三人心思各异,等待之际。

魏少奇突然起身,走去窗边,推开窗扉。

此窗面向西北方向,好像是浔阳城和浔阳石窟的大致方向。

张时修惊诧发现,那边的天际正有一道道光柱显现,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沙盘旁,杜书清偏头看见窗外的那一幕,抬头看了看自己毫无异象的头顶。

杜书清与魏少奇对视一眼,二人对视点了下头。

前者看向后者的目光有些钦佩。

魏少奇淡然一笑。

张时修有些困惑,少顷,看了眼时辰,又看了看依旧没有来人动静的楼梯道,不解的问:

“就咱们?”

不等魏、杜二人回答,暖阁东侧一扇低调紧闭的小门突然打开。

从中走出一个金发及腰的高大胡姬。

她紧握雪白长剑走出,脸色阴晴不定。

在这扇低调紧闭的小门没有打开前,张时修丝毫没有察觉到其中有人,直至雪中烛重手重脚的甩开门,才恍然大悟。

此刻,雪白剑气的余波从门内源源不断溢出来。

张时修忍不住看了眼小房间,也不知这位大女君刚刚封闭在房间内,做些什么,这么大的动静,却一丝一毫没有露出来,显然是某种机密之事。

魏少奇第一个温声问:

“大女君阁下,事情办得如何?”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一看!

雪中烛没有理会他,连暖阁中多出来的张时修身影也没有去多看。

她紧绷着脸,像是遇到了严峻之事,出门后,直接绕着暖阁内的书桌快步徘徊数圈,也不知道是在思忖些什么。

不过从这位大女君的急促脚步可以看出,应该心情很差,心神甚至还有些……慌乱。

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能让这位大女君心乱。

魏少奇与杜书清对视一眼,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或许是察觉到魏、杜二人误解了,雪中烛突然转过头,朝他们没好气的摆摆手:

“和正事无关,勉强算顺利,虫娘已经过去了,马上会回来,计划照常。”

杜书清微微松了口气。

魏少奇面色安然起来,事不关己,便没再多问。

张时修主动问:“大女君遇到什么难事,可以与我们讲讲。”

本以为按照雪中烛性情,依旧是不搭理,谁曾想,这位金发大女君忽然回头问:

“你们三清中的玉清阁皂山,医术天下第一?”

张时修沉吟片刻,谦虚了下:“不敢当,算是天下前列……”

雪中烛不耐烦的打断问:“有一个姓孙的终南山道士,天天说在医术一块,你们三清阁皂山给他提鞋都不配,是真是假?”

张时修愣了下:“姓孙?终南山的北派道士?这是何人?”

眼见他的迷糊语气,雪中烛没再继续问了。

“等本座片刻。”

雪中烛大步出门,下楼去了。

张时修耐心静等了两柱香,听到楼下隐隐传来一些动静。

他耳朵颇灵,听到好像是有一批脚步陌生的人,靠近藏书楼,步履匆匆,也不知是何急事。不过这些脚步声在来到楼下时,大多停住,只剩下两道脚步声独自上楼。

这两道脚步声,张时修都熟悉,一道是雪中烛的,还有一道是属于二女君鱼念渊的。

她们在上楼,边走边谈话。

发现是鱼念渊返回,张时修微微吐了口气。

相比于刚断爆烈的大女君,还是这位润物无声、温婉知书的二女君好说话一些。

张时修正襟危坐,准备等待她们进屋。

却发现二女脚步声在楼梯上停住,没有登上顶楼这处暖阁,而是在中途某一层停驻,旋即进了那一楼的房间。

途中,有一些谈话声时断时续的传来。

“大师姐,按你命令,小师妹带回来了,还在昏迷中……已经给她服了定魂丸……不过还是得交给孙老道,得立马回去……大师姐,这种情况此前简直闻所未闻……那口剑已经很多年没异动了……”

是鱼念渊的声音,语气有些严肃。

“对了,大师姐,还有件事,此事十分古怪离奇。”

“说。”

鱼念渊的声音似是犹豫了下。

“是小师妹那位童夫的事……说出来大师姐可能也意想不到……那童夫让小师妹反过来带话给咱们……”

“他?带话咱们?”

“嗯,我也没想到,更没想到,他还承认了一个身份……”

鱼念渊的话音时断时续,说到这儿时,二女好像是进入了楼下的一间房,声音被隔绝掉了。

张时修收回心神,端起茶杯抿了口,其实他也没听懂二女在聊些什么。

本以为下面不会再有声音漏出,谁曾想,下一霎那,楼下陡然响起一道女子摔门而出的高昂冷笑声,传遍整座楼:

“笑话!他是蝶恋花主人?那当真是路边的阿猫阿狗都能缴本座的剑了,拿他们这些狗官吓唬平民那套来吓唬咱们?有种让他亲自过来,跟着王府逃什么逃?先吓唬咱们,再骗小七一起走,远去洛阳,就无需对证?”

是雪中烛的嗓音,她的雅言有些生硬生疏,末了冷笑一声:

“呵,他没种也没事,有种放话没种认是吧,那好,等大佛塌了,本座亲自追去逮他,让他缴下本座剑试试。”

紧接着,张时修就听到下方传来雪中烛大步登楼的脚步声,至于那位二女君鱼念渊,好像仅仅静立片刻,就下楼离开了,应该是有什么急事,步履很是匆忙,都没有上楼来见他们一面。

楼下一番动静,让暖阁内的三人不由的交换目光,他们都有些好奇刚刚能让大女君气笑的那件事。

雪中烛走进门,众人侧目瞧见,她已经恢复了风轻云淡的神色,像是无事发生一般。

“张时修,跟本座来。”

张时修诧异站起身,跟着二话不说、重新出门的雪中烛一起走下楼。

楼梯上,张时修听到她的话语:

“是去是留,你自己定。”

张时修皱眉:“大女君不信小道?怕小道今日使绊子?”

走在前面的金发高大胡姬自顾自的冷漠生硬道:

“你这些日子确实老实,本座都看在眼里,那便也厚道一些,你可以决定去留。”

不等张时修开口,雪中烛继续说:

“另外,有件事,二师妹进城一趟,带了个消息回来,有一批假水贼袭击了浔阳王府,浔阳王一家现在已经跑路了,明确不参与浔阳石窟的事情,既然如此,本座会履行诺言,不会伤他们分毫,那么便也无需你们三清求情,张时修,你现在也可以走了,去给太清龙虎山一个交代。”

张时修担忧道:“假水贼?这是什么意思?”

雪中烛冷笑一声:

“二师妹确认过了,是有人假冒了咱们,装作水贼,去屠浔阳王府。”

张时修顿时紧张起来:“浔阳王府有没有人伤到?王府里那位小公主呢……”

雪中烛停步,皱眉不耐:

“伤亡不知……啰里吧嗦的,你还走不走了?“

张时修仅仅只犹豫了三息,就重重抱拳:

“多谢大女君,此份恩情,贫道牢记。”

顿了顿,忍不住多问一句:“不过,大女君就不怕贫道出去走漏的消息?”

雪中烛撇了下嘴。

张时修深深的看了眼她背影,不再矫情,掏出一枚云梦令,放在一旁桌上,旋即,飞速出门,

楼外不远处等待的方抑武,上前接应,带张时修离开山庄。

跟随方抑武走远一些后,心事重重的张时修,突然想起些什么,不禁回头,遥遥的望了一眼藏书楼方向。

那位大女君似乎已经重新返回楼上暖阁,楼门紧紧闭合,拒绝任何外人靠近。

都正午这时辰了,不知暖阁内那寥寥三人,今日到底要如何去毁大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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