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后悔了,但是他没有办法。 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步走错,步步是错。 或许有人会觉得,既然牛翦已知道自己犯下大错,为何不再次倒戈协助赵主父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早已无法回头,在他于邯郸战役背叛公子章,致使公子章功败垂成的那时起,他就无法回头了——因为纵使他当时改变心意,赵主父与公子章也绝对不会宽恕他,更别说事后没过久,公子章就因为兵败而自刎了,这件事彻彻底底地堵死了牛翦的退路。 此时此刻的牛翦,只有硬着头皮走到底。 相比较让赵主父走脱后引起的严重后果,牛翦选择事后跟安平君赵成、奉阳君李兑二人谈谈条件,毕竟彼此并无利害冲突,相信赵成、李兑二人还不至于一定要弄死他。 当然,倘若赵成、李兑二人胆敢将谋害赵主父的罪名全部扣在他牛翦头上,那么,他牛翦也不是好惹的! 至于眼下…… 朝着左右瞧了瞧,牛翦沉声下令道:“来人,速速派人沿河到上游下游探查路况,找寻可以渡河的桥梁!” “喏!” 附近的骑兵抱拳领命而去。 吩咐下去之后,牛翦面沉似水地盯着眼前的漳水,丝毫不受河中士卒被箭矢射伤的叫喊声与惊恐声所动摇,一双眼眸中浮现浓浓的杀机。 既然大错已经铸成,他岂能让赵主父从他手中走脱?! 而此时,蒙仲、庞煖等人已护着赵主父从河对岸上了岸。 不得不说,十一月的河水当真是冰冷刺骨,别看这段漳水只有寥寥二十丈左右宽,但这二十丈的距离对于蒙仲而言,简直就是无比漫长的折磨,以至于当他的手抓到河对岸的岸边石后,他甚至已没有力气爬上岸,多亏他身后的两名信卫军士卒奋力将他推上了岸。 莫以为蒙仲只是个例,事实上,就算是健壮的信卫军士卒,亦是一个个被河水冻地浑身发抖,更别说上了岸后被夜里的冷风一吹,那简直就仿佛钝刀子割在肉上的酷刑。 “赵主父。” 见庞煖搀扶着赵主父从河中爬上来,蒙仲赶忙递出去搀扶一把。 就着河对岸那无数骑兵手持火把的微弱光亮,蒙仲看到赵主父的脸上亦毫无血色,嘴唇发紫,浑身颤抖。 蒙仲知道,若他们不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生火取暖,穿着湿漉漉衣甲的他们,绝对会被夜里的寒风冻毙在今夜,哪怕稍稍幸运一些,多半也会感染风寒——而在这个年代、在这种环境下,一旦感染风寒,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蒙仲用颤抖的口吻,低声对赵主父说道:“赵主父,我们必须快点奔跑起来,尽快找到可以生火取暖的地方。” “好。”赵主父点点头,旋即又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河对岸的无数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