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牵着他的衣袖,带着他往梅林深处缓慢地走着,每当他要被面前的一处树枝刮扯到的时候,她便会拉一拉他的衣袖,他便会停下来,望向她的方向,露出一个极其温软的笑容来,略微歪了歪脑袋问她,“可是有东西挡着去路了?”
每当这时,她便会应上一声,或上前帮他摘去那拦路的梅花枝,或带着他绕路而行,他耐性极好,跟着她的脚步分毫不差地走着,除了必要的几句话,其余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就像一朵遗世而独立的白莲。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当初栽种桃树的地方,意外的是,这么多年过去,这棵桃树非但没死,反而长到了她触之不及的高度,只是现在是冬日,所以桃树上光秃秃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她看着看着,视线有些朦胧起来。
桃树还在,可当初跟她一起栽种桃树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像是察觉到了身边少女此刻悲伤的心境,沈黎安清俊温润的面庞上划过一丝担忧,扭头对着萧玉儿的方向,想要抬手去确认她脸上有无泪珠,却又怕吓到了好不容易才站到他眼前的少女。
最后只得掐了掐手心的软肉,让疼痛提醒着自己不要做出过激的举动,他好不容易才让她更靠近一点点,绝对不能再因为他的一时之失把人吓跑了。
只是耳边的抽噎声越来越重,他终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内心,抬起了右手,小心翼翼地往前探着,准确无误地放在了她的脑袋之上,缓慢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
动作略有些青涩地安慰道:“乖,不哭。”
不知道是想到了哪一段回忆里面的片段,萧玉儿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还真是没变啊,跟哄孩子似的安慰。
头上揉摸的动作微微一顿,似是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笑了起来,但很快,他便放下了手,放松一笑道:“不哭便好。”
意料之中的笨拙。
萧玉儿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先前沉闷的心情已然豁然起来,拉着他的衣袖转身站在那棵桃树前自言自语地说道:“那年夏天,是我跟娘亲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夏天,这棵桃树,也就成了娘亲留给我的遗物之一,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它无人照料,应该早就已经死了,毕竟当时我离开的时候它还那么小,可我没想到,它竟会存活下来,就好像冥冥之中,娘亲通过这棵桃树告诉我说,就算她不在我身边,我也要好好活下去。”
她吸了吸被冻得有些通红的鼻子,声音变得轻松起来。
“其实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