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药铺里取药,自从接了为苗月解蛊的责任之后,她每日都会抽出三分之一的时间来为她诊治研究,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发现苗月体内那只蛊虫貌似特别怕冷。
原先她还以为是苗月因为蛊虫所以体内变得虚弱的原因,才会怕冷,后来随着时间一长,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不论是屋里烧了多热的地龙,苗月的身子都是冰冰凉的,活像一冰块,每天睡觉盖的被子从两层到三层,又从三层到四层,最近因为床不够大,放不下第五层,已经开始考虑换床了。
她抱着怀疑且试探的心理,小心用银针顺着脉络查到那蛊虫的方位,银针提前用寒草浸泡过,凉意十足,果然,下一刻那沉寂仿若冬眠般的蛊虫,便动了动,虽然只是小步动作,离苗月的心脉还是很近,但总算有了点希望。
“算了吧,取出来的话,我还是会痛苦。”比起萧玉儿的激动,苗月就显得有些恹恹,甚至还有些不情愿。
她自是知晓她不愿取出蛊虫的心思,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宁愿用燃烧生命也要割舍一段感情的想法,她未曾经历过,可能是性格原因吧,在面对感情问题上,她也执着,她也倔强,她也义无反顾,但千帆过尽后,她更愿意选择大浪淘沙,将前尘掩埋,展望未来。
不过她也没资格去说苗月,因为,她们终究是不同的,前世的沈黎安虽然不爱她,但至少,对她尽了该有的责任义务,宠她护她,但苗月所爱的那个人,虽然她提到的比较少,但她也偷偷打听过那位沧澜国新任太子,了解的越多,她越是心疼,甚至有些庆幸。
沈黎安只是不爱她,但沧澜郁对苗月,却是从头到尾的欺骗,利用,背叛,如同牵线木偶般,将苗月掌控在手心里面,一腔爱意被践踏的残缺不堪。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她非苗月,又岂能对她所遭受的一切感同身受?而且,苗月之所以让她医治,也只是因为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在迁就她,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能把蛊虫驱赶出来的想法,这些,她都是知道的。
“放心啦,我还没那么大能耐可以帮你把蛊虫取出来,但我可以想办法牵制住你体内的蛊虫,总让它趴在你心脉上,谁知道它哪天发脾气不给你咬上一口?我先帮你把它逼向其他地方,等我找到合适的牵制法,你与它互相制约,只要能够保持平衡度,蛊虫也是怕死的,特别是厉害的蛊虫。”
她信誓旦旦地给她说出自己的打算,这才看到她一向枯寂的眼神之中闪过片刻亮光,其实,若能活着,谁愿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