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甘城离开的时候,萧玉儿整个人被折腾的连话都懒得说,满脸阴沉,时不时瞪一眼旁边手拿卷轴,唇角轻抿浅笑的人。
马车行驶一半街道,突然听见有卖糖葫芦的声音,萧玉儿砸吧砸吧嘴,想起了那日因为某个人生气的缘故没有吃到的糖葫芦,立马叫停车,然后用手指怼了怼旁边的人。
“去买。”
沈黎安看了一眼自家明显还跟他怄着气的夫人,温润一笑,和煦道:“好。”
没有任何反驳地就亲自下了马车去买,明明这种事情吩咐下人即可,但他乐意宠着惯着,谁也不好说什么。
而萧玉儿,一棍子打在棉花上,卸不了气,却也拿他没办法。
然后默默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指甲,想想他后背那些挠痕,咬痕,嗯,心情总算舒爽了点。
只是这等啊等,怎么还没回来?
买个糖葫芦要这么久?
正打算询问,车外便传来奴仆急切的声音:“夫人,老爷被对面阁楼抛绣球的姑娘砸中了,这会正被围着,脱不了身。”
哈?
萧玉儿听了这话,首先想到的便是理所应当,毕竟他那张脸,着实具有欺骗性,当初可是让满京城的姑娘都为他疯狂了一段时间,还给他按了一个什么京都第一美男的称号,说什么公子只应见画,此种我独知津,写到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明明是动不动便嗜血狠戾的主,偏偏被形容成了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平日里也总是掬着一抹温雅如初的浅笑,看起来还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也难怪姑娘一眼见了便会心动得不能自己。
就是她,哪怕朝夕相处,时常也会被他的皮相所蛊惑。
毕竟爱美者,人皆有之。
“夫人,不管吗?”见马车内迟迟没有传来回音,外面恭候的奴仆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这才让萧玉儿飘远的思绪又重新拉了回来,其实她觉得这种小事某人应该能够很快地处理好,但到了现在还被围在那里,只能有一个原因,就是在等着她高调地去宣示主权,解救他于‘水火之中’。
所以,如果她不去的话,后果可能会很惨。
唉,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家这位夫君,真是是比宫里的娘娘还多心机,偏偏她智商没他高,每次发怒都能被他九曲连环地绕好。
起身,从马车上下去。
目光眺望远方,看着远处人群的围绕,这世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总是有那么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