咴呃、咴呃”地狂叫,利刀见血之后,它死去了,可鼓凸的眼睛仍定格地瞅着身体萎缩而矮小的刘六英,她拄着拐杖,身体作倾斜状,仿佛不拄拐杖就要跌倒似的。
可她没有跌倒,红荼在旁边搀扶她,蹒跚走进屋时,她却站不住,开馆仪式尚未接近尾声,她就病倒了,发出令红荼听来比毛驴的惨叫声还要难听的呻l。
到第四天,刘六英说话已经吞吞吐吐,喉咙里仿佛只有极微弱的一丝气,虽然语音非常低沉,跪在床前的红荼和梅斌夫妇还是听辨得出她的话:你们已经是鲍家人,要给鲍家留个后哦!
一定!一定!梅斌说着,向红荼使个眼色,当他的目光返回时,刘六英已安详地闭上双眼。
这时,屋顶上一只乌鸦在呱呱地叫,一种凄凉之感,袭上鲍庄人的心头,而趴在堂屋门槛上才一岁多的鲍兰兰也在呜呜地哭,这是因为她的父母亲现在没空暇照顾她,也正在汪汪地流着泪水而忙着处理老人的后事。三岁多的鲍帅英跑到妈妈身边来,不懂事地指着刘六英的遗体说:大白天的,奶奶还在睡懒觉。
红荼摸一下她的头说:帅英,你过去玩,奶奶再也不能照顾你啦!说着她的一串泪花滴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