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认为即使与她有缘也无分,便在端枪发射子弹时,下意识地把崖壁上的百合花击落到另一处,让它不可能落在游芸的身上……可偏偏他一扣扳机,子弹嗖地发射出去,那朵击中而坠的百合花在崖壁上被山风吹着打个旋儿,最后不偏不倚地落在游芸发丝乌黑的头顶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游芸抬手谨慎地摘下来,睁眼看时,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躺在她红润掌心的洁白百合花让她很宿命地认为裴清与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情缘。她忽然高兴得叫起来,裴清,这百合花就算我们相好的见证啦!
裴清说,就算我愿意和你相好,也不成,看你父母的样子根本就瞧不起我,因为我是乡下人。
裴清哥,父母作不了我的主,你相信我心里有你就行!游芸的话温暖着裴清的心。裴清从布袋里掏出一发子弹塞进枪膛,将猎枪递给游芸说,你毕竟是来练习射击的,现在你把崖壁上的凹陷处作为靶心打一发子弹看看。
游芸让裴清捧着百合花,自己就端起猎枪瞄准,砰的一声枪响,她扣动扳机后,那一发射出的子弹没有打中崖壁上的凹陷处,却从崖壁的左边擦过,杳无痕迹。
打偏了,你继续打。裴清说着,又从布袋里掏出子弹替游芸塞进枪膛,游芸继续端起猎枪瞄准、扣动扳机,子弹迸射出来,仍没有打中“靶心”,却訇然地把左崖壁打崩了一小块。裴清说你有进步,继续练习可以成为射击高手。
此刻,胡娟秀蹒跚走来,摘起裴清置于子弹袋旁的百合花闻了闻,突然说,这花的香味挺浓呢!正准备作第三次射击练习的游芸偏过头说,妈,这百合花可是我与裴清哥相好的见证。
你练习射击就练习射击,什么相好不相好?胡娟秀故装糊涂地说着,见游芸不理睬她,只顾瞄准射击,本来有怨气的她便有意识地发泄,只见她用那只红得像虾蚣的发痒的手将洁白的百合花一搓揉,那花瓣碎屑儿便散落一地。她还板着脸孔自言自语,就让你们相好去。裴清只当没看见一样,悉心指导游芸端枪作射击练习。
快点,我的手痒得厉害,要早点回城弄些药水擦擦。胡娟秀催促着游芸。游芸说,妈,你特地陪我到这里来练习射击,怎么我正在兴头上,你就催我回去?胡娟秀说,我在这里感觉不适,她伸出那只生满了红疙瘩的手,叫道:你看。
游芸说,妈,你还坚持一会儿,我回城陪你到医院里去看病、擦药。
游芸回头一看,那朵百合花被母亲揉成了碎屑。她蓦然气恼地说,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