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野鸡回来吃,没什么,这不比那种像乌龟之类的灵性动物,你吃了它,它的灵魂会纠缠你。再说,野鸡野兔之类的飞禽走兽人本来就可以吃,这也怕,那也怕,人活着还有啥意思?
柳三军作自我辩护,振振有词的。他还瞄了蔡钟生一眼,说你吃这野鸡肉不但没事,还能滋补身体,野鸡肉虽然粗糙,但它的营养价值远胜过家鸡。
说着又拎起这装满了野鸡毛的塑料袋说,它不但肉有价值,连毛都有价值,我把它拿到镇上废品回收站准能换到钱。
此后,柳三军再持猎枪到屋后山上打猎,蔡钟生便不再劝阻,任其所为。
可是祸事就悄然招感来了。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柳三军在家里吃了几盅酒,就带上猎枪从后屋出去。
才跨出门时,还摔了一跤,他连忙爬起来。
蔡钟生赶过来说,你喝多了,今晚就不打猎算啦,在家休息。
不行!不行!柳三军态度坚决,摸着猎枪讲,喝点酒算什么?我根本没有醉,趁着几分酒兴上山打猎说不定更得手,再说不打几只野鸡野兔回来,哪有下酒菜呢?
柳三军平时打猎都从前门出去,这回从后门出去。
蔡钟生跟过去送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昏沉的夜色中,才从门口退回来,上了门闩。
燃灯睡觉之际,突然听到中间屋里叮当一响,像是什么掉下来了,已经上了床的蔡钟生又披衣起床,走过去揿亮中间屋的电灯,到处找没有发现什么。
突然目光朝北面墙根下一晃,只见一根两寸长的铁钉,横陈在地上。铁钉口子上还沾有墙灰,蔡钟生朝墙面上看,有个小窟窿,这口铁钉就是从那儿掉下来的。
她感到疑惑:这正是丈夫挂猎枪的位置。这口钉子在挂猎枪的时候没有坠落,咋空着的时候,没有动它就落下来了呢?
蔡钟生没有多想,弯腰拾起那口铁钉放在墙边的桌上,指望丈夫打猎回来,再把它钉牢,固定在墙面的另一个位置。
次日早晨,柳三军没有回家,照常规是应该回家的,之后在家里吃过早饭就应该到采石厂去上班。
既然丈夫没有回家,就一定有其它事绊住了。他说不定没有猎获野物,就直接到采石厂上班去了。
蔡钟生这么考虑,头发纷乱不堪,尚未梳理,却没有心情梳理,因为这天早晨脑壳不知怎么的,总是昏昏沉沉。
在邻近的那栋瓦房,邱得财醒过来了。他刚才依稀听到一声枪响,便揉一揉眼屎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