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高扬可不知道这里面的坑究竟大到什么程度,只觉得上天对他太过眷顾,又让他获得一项无价之宝,为此他就算正的挨上几刀都不会皱下眉头,因为这不是在伤害他,而是在给他大大的表着功绩:
看到没?为了给伟大的苏联寻找战胜西方的办法,我都光荣负伤了,我亲爱的苏联统帅,该给什么好处,就不要太吝啬了!
米高扬心中狂吼,但面上却崩得极紧,看不出半分的异样,但总后首长是什么人?当年在抗战后的国共和谈中,那可是能让调停的美国代表以及国党方面同时抓狂的生猛人物,哪还看不出米高扬此刻都能做人肉大烟花,只要给点火星,就能兴高采烈的窜到天上去灿烂。
只不过这一次,总后首长却没有表现出生猛的一面,而是将旁人不为所知的柔弱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心痛、哀婉、担忧、感叹,再加上双鬓斑白的头发,活脱脱的就是位遇到中年危机的颓废大叔。
至于那滔滔不绝的话,与其说是再跟米高扬谈论技术交换的细节,还不如说是大倒苦水,什么自己无儿无女,将老战友的遗孤柏毅当成儿子来看待,结果令他失望至极啦;什么自己为中国革命的贡献如何如何,话语权应该更大啦;什么自己实在太累,想脱开一切安享晚年啦
总而言之,是怎么消极怎么说,直听得米高扬也是一片的阴郁,本来欣喜的兴致再也提不起来,但却对总后首长这个人有了更多的认识,原来这位来自中国的高级领导干部,所有的强硬都是装出来,事实上内里却跟柏毅一样是个十足十的软蛋,真可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意识到这一点,米高扬便彻底放下心,在他看来吞并阿尔弗雷德·卢克的文稿已然十拿九稳!
就这样,在两人各怀心思之下,就相关的技术交换打成了初步共识,于是米高扬心满意足的离开,而总后首长却觉得这出戏演得很累,发誓等柏毅出来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柏毅也很想快点出来,获得自由是一方面,但关键是他对当下的伙食实在厌恶至极,不是伙食不够好,而是真的很不习惯,没办法,以毛子的粗狂风格,能搞出什么好吃的东西出来?
只可惜,柏毅之前的那一句:“第二本日记还存放在中国!”一下子就将他的释放时间推迟了一个多星期,无他,只因为这个时候没有传真、没有网络传输,有的只能是跋涉万里的运输,哪怕是最快的空运,也要一天左右的时间才能从中国东北飞到莫斯科,没办法,谁让这个时候的飞机航程不够,需要多次落地加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