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先看向那半张纸,赫然发现那上面竟是小宝的身份证复印件。她纳闷地皱了皱眉,迅速将折叠着纸张展开。《公安交通管理简易程序处罚决定书》,这一抬头看得蕾蕾就是一愣。她耐着性子将文件从头到尾仔细阅读了一遍。上面的字数不多,但蕾蕾看了整整五分钟。她在逐一确认过车牌信息、违章时间、违章地点和违章事项后,才将《处罚决定书》放下。
“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正在整理电费账单的杨慧,观察了蕾蕾半晌后开口问道。
“小宝的违章罚款单。”蕾蕾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小宝的违章罚款单?”杨慧也露出了困惑的神色,“他的违章罚款单怎么会在我们这里?”
“这些单据你是从哪儿翻出来的?”蕾蕾不答反问。
“除了从你爸衣服口袋里翻出来的外,大部分是放在电视柜边那个木头架子上的。”杨慧说话间特意转身,指了指角落里一个破旧不堪的木头架子。
“那这张纸是从哪儿找出来的,你还有印象吗?”蕾蕾抖了抖手中的文件,问道。
杨慧认真打量了一番,状若思考般回答道:“看这张纸这么干净,应该是从你爸衣服口袋里翻出来的。要是放在木头架子上的话,都该和这些账单一样积了不上灰在上头。”
杨慧说完话后,又拿起手边的一摞账单,用嘴吹了一下上面的灰后,又用手用力掸了掸那些纸张,这才一张张地翻看起来。
“小宝的违章罚款单怎么会在老爸这里?”蕾蕾面无表情地喃喃低语着。
“还能为什么?肯定又是那边把你老爸当免费劳动力,差他去交罚款的吧?”杨慧漫不经心地说道,“他们要是有个什么事,坏个什么东西,第一时间永远找你爸。而你爸就跟头老黄牛一样,哼哧哼哧地围在他们屁股后头瞎转悠,又贴钱又卖力的。你还记得那个脱排油烟机的事吗?”
这事蕾蕾印象深刻,毕竟距今不过才两年左右的时间。
2016年时,施大国已恢复如初,他本人自我感觉十分良好,便又开始回乡种地去了。而脱排油烟机的事正发生在那年的七月份。那一日,施大国比往日要早半日回到市区——以往他都是在施家老宅用过晚饭才回市区的。回来时,手中还提溜着一个塑料器皿。
“这是小国他们脱排油烟机上的油槽。”经不住杨慧地再三追问,施大国如实说道。
“你把这玩意儿带回来干嘛?”杨慧纳闷地问道。
“卡槽口断裂了,他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