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房间,屋子里蔓延着药味,床上躺着一位瘦弱的女子,长发散着,苍白的面容里全是病态。 脸颊凹陷,只有眉角处能依稀察觉出与皇上有三分相似。
“母妃——母妃——”
一个声音由远及近,我转头,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跑过我的身边,他似乎看不到我,一直跑到了床边。
床上的女子在听到孩子的声音时眼睛里才有了光芒,她握住孩子的手,挣扎着开口:“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太傅地课可有认真听?”
孩子点了点头:“臣儿都有听,太傅今天有夸奖臣儿。 ”
女子笑了,笑得很是安慰。
门外又来了一个宫女。 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对着女子拜了一拜:“茗昭仪。 ”
我这才明白,病床上的女子就是当今皇上的生母。 那位即使生下唯一的皇子也得不到庆和帝的心,直到庆和帝弥留之际才被追封为茗贵妃地“婵娟”的“娟”,而在她床边的孩子就是我的皇上我的夫君姬宁邑,那个追着他进来的宫女,我再定睛看了看,正是当时的素娥姑姑。
我看到的原来是十几年前的画面。
此时镜头一转,我站在宫室之中的一处池塘边,入目地是白色地幔帐,空气里驱散不去的是香烛纸钱地味道,和尚念经的声音不停地传入耳朵。 宁邑趴在栏杆上,哭得接不上气,素娥姑姑陪在一旁,眼圈也是红的。
“素娥,我要杀了那个妖妇!她害死母妃是她害死母妃的!”宁邑突然抬起了头,对着素娥姑姑大喊。
素娥姑姑上前抱住了他小小的身子,哑声道:“奴婢知道奴婢都知道,只是大皇子,现在并没有搬到她的力量,您要忍耐,要等到能一把掰倒她的时候,明白吗?”
宁邑默不作声,眼泪却是一直流,停都停不下来。
宫中的白布撤去了,整个宫室渐渐荒芜。 宁邑依旧会来到这里,对着空荡的、满是灰尘和蛛网的宫室出神,只是没有再掉过眼泪。
再往后,大皇子成了嗣皇帝,庆和帝驾崩,宁邑扶着单政的手走上大殿,弘熙帝登基。 那时的宁邑,脸上已经没有了当时仇恨的表情,只有淡淡的笑容。 这般笑容,我曾觉得如沐春风,可如今再看,除了三分温暖外,还有七分的痛心……
从梦中醒来,皎洁月色下,皇上的睡颜带着几分朦胧。 我依旧收不住泪水,想着梦里年幼的他。 我回到了他的过去,看到的是他的童年、他的记忆。 在那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