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厚着脸皮握上崔莺莺的小手,笑答道:“娘子说我了不起,自是了不起来着的。”
阿星、阿竹见之,不免从伤悲中喘过气来,掩嘴咯咯一笑,被崔莺莺看了一眼,立马又哀伤了过去,归于静寂之中,难以自拔。
崔莺莺用力想将小手抽走,白玉天没能让她如愿,说道:“莺莺,今晚之事,身为你丈夫,没帮你,反而帮了外人,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可范大人仕途几十年,除了忧国就是忧民,我身为大宋百姓,眼见他有危险,岂能不出手制止,你得体谅我。”
崔莺莺眼泪流了出来,硬咽道:“我体谅了你,谁体谅我们去。”
白玉天从怀里掏出早已为心中女人准备着的手帕,轻轻地将崔莺莺的眼泪抹擦去,道:“莺莺,你知道吗,我无时无刻不在体谅着你。在龙虎山庄,我见你跟我师兄秦浩明那些人处在一起,后得知秦浩明是屠龙会的人,我便从此立誓消灭屠龙会。后又从我师兄秦浩明口中得知,你娘是碧落湖武圣人的弟子,我便又将武圣人当成了敌人,立誓要打败他,迎娶你。前些时候,遇见了五山道长,得知白莲教相帮西夏李元昊为祸边疆,我立马想着跑来这里,只为相求经略安抚副使范仲淹大人给我一份帮助,将你们白莲教从危险中搭救出来。想着你将来跟着我南下了,心里不觉得对不起白莲教,一生能活得心安自在。”
崔莺莺硬咽道:“你既这么在乎我,为何还要亲手杀死我师妹啊?”
白玉天看向那横陈在身旁的尸体,道:“她又聪明又恶毒,活着就是个祸害,我才毫不犹疑地拍了她一掌。她又太愚蠢了,只有自己想的,没有别人做的,还连那‘自不量力’都不知道,确是没得救了,我才没有及时出手相助。她到死都想着完成使命,而这个使命在我眼里是不正义的,自是完不成的,与其眼睁睁地看着她挣扎在痛苦中死去而无法自拔,还不如帮她早点从苦痛中摆脱出来。”
站起身来,朝身前的死者微微一躬,坦然说道:“你无须恨我。你身不由己地活着,本就很苦了,为何还要让你在死亡面前忍受苦痛的煎熬,让你失去尊严呢!我不觉得我这样做错了,更不觉得这样做有伤害到崔莺莺的地方,我是深思熟虑过后才这么做的,不管是面对你,还是面对崔莺莺,我皆问心无愧。”
崔莺莺将脸蛋埋进了手掌里,痛哭了起来,哭声在院子之外应该也能听到。
白玉天觉得这样不好,不能因为自己悲伤而影响到他人休息,将崔莺莺扶入怀中,宽慰道:“莺莺,我的娘子,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