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儿也是没有。她取过钥匙,打开牢门,朝里看去,澹台建成正仰躺在草榻上,任由手脚铐着,却是一味专心睡觉。她冷冷地瞧着他,玄色的囚衣给他胡乱地穿在身上,一头墨黑的长发直披到脚跟,神态安详,阖目而睡,嘴边甚至发出低微的鼾声。她不禁好奇起来,她夺了他的雍城,将他的皇宫掀了个底朝天,他……却似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在这里……安详惬意!
不……不……这不是她认识的澹台建成!他一定是伪装了!想毕,她便轻轻走到草榻跟前,一眨不眨地低头看着他。他是她的仇人!现在他行动不自由,只要她愿意,她便可以一剑了结了他!想到此,她将腰上的长剑取出,抽出剑鞘,长剑在地牢并不太通明的灯光之下,显得寒光冷冽!
她玩味地看着他,忽地将剑身抵着澹台建成的胸口,低低地朝下划去。澹台建成虽闭着眼,可是心里清醒。他觉出了胸前衣上的轻划声,缓缓张开眼,张口说道:“你是想杀我么?如果你愿意的话……”他忽然对她微笑起来。
赵舒窈大惊,见他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并不放下手里的剑,以胜利者的姿态,只是睥睨道:“看来你醒了?这里可还呆得习惯?”澹台建成见她眼波潋滟,岐国高原上的太阳和烈风,将她柔弱的身躯锤炼的极是矫健,他心里忽然觉得哀伤。
“不习惯。这里一点也不好。”澹台建成这样道。这话可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哈哈一笑道:“想不到,昔日里不可一世,威武雄壮的澹台建成,竟然也是这样的脆弱不堪!”澹台建成此时将手铐撩起,端坐在草榻之上,就着灯光,依旧不改昂扬雄姿,他沉沉看着她,口中说道:“我想你错解我的意思了,如果有酒,我在这里就很好!”
赵舒窈听了,皱着眉头道:“澹台建成,你只是个阶下囚,你的生死都捏在我的手里!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杀了你!不要这样矫情!”澹台建成微微动容道:“这话你已然说过!那么……希望你拿出勇气罢!我是从来都不惧死的!”赵舒窈恨恨道:“你以为我真不敢吗?为了我失去的孩子,为了替死去的澹台世民报仇,为了……”她一边说着,利剑又指上了他的肩膀。
澹台建成闻言,心中微有惊异,他怔怔说道:“什么?世民死了?这么说,万俟化及还是背弃了我和他的约定?”他苦笑着摇头,心中还是不信。赵舒窈怒道:“澹台建成,你少装蒜!明明我那日骑着马儿,到了皇宫城门跟前,想进宫见你!可是你做了什么?你名守城士兵放出毒镖,意欲将我射死,幸亏澹台世民奋不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