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昭离先生,我也是读书人。我没有秦先生那样的才华,但我自认自己仍有文人的气节和风骨,不愿委曲求全。可我现在才发现,那些东西,在这个世道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这些时日我一直在想,若当初季家想要收购铺子的时候,我就答应下来。拿了钱,带着弟弟老家,事是不是会完全不一样?”
“可惜啊……”
常老板闭了闭眼,道:“入狱那天,我就没想过还能活着出来。但现在既然出来了,那就将余下的日子好,也算不负二位对鄙人的恩情。”
景黎还想再劝,却被秦昭轻轻拉住了。
秦昭举杯,以茶代酒:“以后的日子还长,祝常老板生意红火,万事顺遂。”
“承您吉言。”常老板举杯与他碰了碰,笑道,“我在牢里听说昭离先生的新书卖得极好,许多人等着再版。等鄙人的小店重新开张,立刻去办。”
吃了饭,常老板向二人告辞,往书肆的方向去。
秦昭牵着景黎往走。
家的路上正好有间季家的铺子。往日生意红火的绸缎庄如今门可罗雀,行人远远见了,都绕道避行。
季知非的事这几天在府城已经传遍了,连带着季家的声誉都受到重创。
听说季老爷在季知非入狱当天就一病不起,曾经富甲一方的季家,以后还不知该何去何从。
景黎望着那门庭冷清的绸缎庄,有些失神。
秦昭问他:“在想什么?”
“没事。”景黎低着头,小声道,“我总以为,查出真相,让真凶伏法,应该是很开心的事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开心不起来。”
“因为人死不能复生。”秦昭道,“复仇也好,公道也罢,只有活着才有意义。”
景黎沉默不语。
“但所做的努力,并非没有意义。”秦昭握紧了景黎的,温声道,“想想看,若这次你不插,常老板怎么能活着离开府衙?救了一条性命,别胡思乱想。”
“嗯。”景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