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李长昼摸着脸,疑惑地看向窗外。
白沙滩、防波堤,远处的树木像是被压扁一样横亘着,这是一条海边公路。
李长昼就读的明大,位于明城,属于内陆城市,距离最近的沿海城市,是要坐一个半小时动车的宋城。
他一觉睡了一个半小时可能,但两城之间绝不可能有直达的公交车。
“我明白了,”李长昼放下手,交叠在胸前,“又是幻觉。”
“不是幻觉。”李浅夏说。
“那就是梦,我还在睡觉。”
妹妹伸出手,在哥哥胳膊上掐了一下。
“嘶!”李长昼疼得弯下腰,将胳膊抱在怀里。
“老哥,你听我说!”李浅夏表情凝重。
“你——你不掐我,我也可以听你说。”李长昼疼得说不出来话来。
“这是报刚才你拍我屁股的仇。”李浅夏神色依旧凝重,“老哥,世界末日要来了。”
“世界末日?你接下来是不是打算说,世界末日了,钱留着没用,让我花钱请你吃午饭?还要加一瓶果汁?”
“这个待会再说。”妹妹没有直接否决这个提议,“你知道物种大灭绝吗?”
李长昼轻揉胳膊,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时,叮冬一声,公交车内再次响起广播。
(‘59631擂台’已到站,开门请当心,下车请走好。)
“先下车吧。”那个戴帽子的少女开口。
李浅夏深吸一口气,点头“嗯”了一声。
李长昼看着不像是开玩笑的妹妹,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事实上,从他第一次看见人形黑雾,就已经意识到情况早晚会不对劲。
但没想到不对劲的不是他,而是这个世界。
下车时,李长昼看了眼驾驶位,那里没有人,仪器自己亮着。
等他们都下去了,公交立马开走,把他们留在海边公路的站台。
没有候车平台,没有长椅,也没有商业或公益广告,甚至连顶棚都没有,只有一块站牌的站台。
安静,这是李长昼对周围的第一印象。
没有人,没有海鸥,没有蝉鸣,连海面都像一块玻璃,静止不动,太阳火辣辣的灼烧一切。
“到底怎么回事?”他有些不安地问李浅夏。
“看下站牌,你就明白了。”回答他的是那名棒球帽少女。
李长昼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