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盈没有说出自己的手机到底是谁给的,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自己都不知道。
上火车前有人挤了她一下,上了火车后她无意『摸』到口袋里有支手机,才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趁机打电话回去。
这通电话不如不打……,不如不打。
最后的希望,最后的底气全都没有的孙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不再挣扎,不再吵闹,像木头人般一直瞪着眼睛不吃不喝从京里坐着火车回南省。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军部对她的处决书判下来,她的世界就塌了。
调查以前的事,都已经呈给军部看了,还有什么好调查呢?
都知道了,所有人都知道她干过些什么事。
以后要怎么办,怎么走,她通通不知道,一片灰暗的世界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没有希望。
没有机会了,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还想斗赢叶简?她拿什么去斗?
输了,输了,彻底输了。
也完了,全都完了。
孙盈蜷缩双脚用双手紧紧抱着,回去后将有什么等着她?黎夫人接下来又会对她怎么样?
怔忡坐着的孙盈失去了鲜活的生气,像一朵一夜枯萎的花朵,再也找不到原来的鲜亮,只剩下像老妪般的沉沉暮『色』。
孙冬晴再次拨打过去提示手机关机声,失去与女儿联系的她慌到双手不停抖动,接下来她要找谁?她去哪里找女儿?
遣送回南省,移送公安部门,对对对,她先去公安局!
不对,不对,她还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去了?
她忘记件什么事去了?
慌到六神无主的孙冬晴一边大哭着一边就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走动,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忘记了,可就是想不起来了!
钱钱钱!
对,还有钱!
叶志帆说盈盈要罚十万,她还要取钱出来,她要去银行取钱才成,把钱取出来就可以救女儿了!
不斗了,再不斗了,以后再不斗了……
没有留意到此时都已经晚上九点的孙冬晴拿着存折,穿着拖鞋发疯般的跑了出去。
外面灯火阑珊,初春的寒风刮过树梢带来瑟瑟寒意,南方初春已至,北方则依旧寒风刮面。
“连夜遣送回南省了?”剥着苹果皮的叶简问刚结束与人通话的夏今渊,“怎么这么急?京政团那边不再调查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