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车内的烟味越来越重,黎堇年终于有了上车后第一个动作,降下车窗玻璃,让新鲜空气飘入车内。
他的动作让黎荣欢不禁笑出声,“不抽烟是吧,要不要二叔熄掉?”
“不必。”黎堇年淡道,又换来黎荣欢趴到方向盘低沉笑了好一会儿,“阿方说大少爷『性』子冷,有点怪,嗯,是有点怪,不过二叔喜欢。”
阿方……
本是俊颜冷淡的黎堇年眸『色』陡然变厉,视线如带刺的冷箭『射』向还趴在方向盘的黎荣欢,黎荣欢正好整以暇等着,满脸的戏谑,“哟,可算理二叔了,阿方是我的人,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哈,哈哈哈……”
他放声大笑,黎堇年视线重归平静,一直给他盯紧黎家的佣人竟然是眼前这个提到黎家不掩恨憎的二叔的人。
“当年不是嫂嫂有恩于他,是我有恩于他。堇年啊,堇年,你有一点不好,戒心太重,让阿方费了牛九二虎之力才取得你信任,那一年我回来见你,其实就是想告诉你阿方可信,我还没有亲口说出来,你反而的阿方说上话了。”
也就是说十一年前见到黎荣欢,他其实是为自己而来,黎堇年不曾动的眉头终于拧起少许。
很可怕的黎荣欢!
“你这次回黎家也是阿方告诉我,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而回来。”笑完的黎荣欢看着与自己肖似的面孔,“你和我相似,是因为你像你『奶』『奶』。她故意散播流言,也是因为我和你最像她最害怕的人。”
“车子停的地方,当年就是外室拉着自己一对私生儿女淋着大雨下跪的地方,以前这里都是黎家的地宅,高高的围墙,墙角根满是玉兰树,也是你『奶』『奶』『奶』饭后最爱散步的地方,后来成了你『奶』『奶』最不想来的地方,小产过后郁郁寡欢含恨离世。”
这段记忆是黎荣欢最深最痛也最恨的记忆,他永远都记得那一幕,也永远都记得自己的母亲因此小产,撑着一口气等他出国留学不到半年便离世。
“等到外室登门入室,成了黎家主母,所有玉兰树全部砍伐,到最后你『奶』『奶』留在黎家的痕迹都没了,一丁儿都没有了。”
“我想找一张照片给你看到,让你知道你像谁,翻遍整个黎家都没有一张你『奶』『奶』的照片,所有照片全毁了,不存一张。”
再怎么平静,提到害自己亲生母亲同样郁郁寡欢而终的流言蜚语,冷情的黎堇年也不禁收紧双手,脸『色』变得格外隐忍。
“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