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流光划过天空, 射入旃云峰。
旃云峰主冲禹真人兼着丹药、符箓二司的掌司之职。和炼阳峰的清净不同,旃云峰山脚、山腰有大片的房舍, 多是炼丹房,亦有大片药田。冲禹真人的洞府在峰顶,也不像冲昕道君那样真的是“洞”府。而是整整齐齐的房舍, 楼台高峻,檐柱壮丽。
山腰三三两两的执役弟子,刚刚从药田里收工, 正说笑闲谈着要回役舍去,抬头望见那道流光, 都道:“真人回来了。”
那道流光没有丝毫停留, 直射入旃云峰顶。这里是冲禹日常修炼起居之所, 未经召唤,等闲人等不会随意上来。冲禹落地之时,脚下的玉如意已经缩小变成一小团光收回了袖中。铁梨木的大门无风自动, “砰”的一声关闭,他才把手臂中丝被裹着的一团轻轻放在地上。嘴里还念叨着:“如何会这样?”
丝被团蠕动两下, 散了开来, 杨五抬头, 大大的透了口气。
冲禹看着她,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坐在地上的杨五, 仰着脖子, 无辜的看着他。只是她现在却不是肤色牙白、曲线玲珑的模样了, 身材缩水了一大截, 站起来个子只到冲禹腰间。皮肤也因为身材的“浓缩”,黑色素积聚,比她十六岁的模样时要深了许多。成人的衣裙挂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领子向一边斜开,露出了锁骨和一片肌肤,幸而胸前一马平川,无光可走。
杨五现在,竟然变回了女童的模样!
“如何会这样?”冲禹一边念叨一边抚额,“幸好你机敏,叫人及时传话给我,要不然让我那小师弟撞破了,他可不要气死了!”
杨五才又平白无故的痛了一场,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该气死的人。可听到冲禹的话,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幻想,那个神情淡淡,目光淡淡,语气也什么时候都是淡淡的冲昕道君气得跳脚的模样,不知怎地没憋住,竟“噗嗤”笑了出来。
“你还笑得出来?”冲禹无语。
“已经这样了,难道再哭哭啼啼?”杨五亦无语,顺手扯一下肩头差点滑脱的衣领,“现在怎么办?”
冲禹其实颇喜爱她遇事冷静不慌乱不哭闹,特别是她今日叫人给他带话,明白暗示了发生了何事,实在是机敏。牵着她坐下,扣住她脉门,一股柔和灵力注入探察。
“不必担心,你的身体倒无异样,体质……”他打量她几眼,见她曾经很浓重的烟火浊气已经排得差不多了,点头道,“比之从前,还好了许多。”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