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五醒来, 冲昕已经不在。洞室中看不出时辰,但她的作息向来规律, 虽然昨夜玩耍得很晚才就寝,但也不会起得太晚。
沐浴洗漱完也没见到冲昕,她知道清晨是这些修士们修炼的重要时间, 也不去扰他。自己用浴巾将头发擦得差不多,又晾了一阵子,才裹上斗篷, 离开洞府。一出到外面,便立刻戴上了兜帽——头发还有些微微的湿意。
洞府外的空地上, 雪已经没了昨日踩出来的脚印, 重新变成洁白、完整的一整块了。
杨五便成了一个破坏者——在这一整块无人踩过的洁白雪面上, 踩出了一行脚印。
她站在崖边眺望。时间还早,天空上除了行行仙鹤,就是一队队换班的巡山执事。为白雪覆盖的长天宗, 又是另一番壮丽景色。
杨五召唤了灰灰。山道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雪,她既不想冒着滑倒的危险, 也不想鞋子被浸湿, 召唤灰灰是最方便解决方法。
骑着灰灰在空中, 却看到山林中一片空地上,一个体格壮实的汉子将一条长/枪舞的如蛟龙出水, 银光闪闪。
“徐兄!”杨五自空中唤他, 拍拍灰灰的脖颈, 降落下去。
“杨姬。”徐寿抹抹额头。大冬天的, 冰天雪地,他只穿一件单衣,跟夏日时没什么两样。
杨姬的面容有异,道君吩咐过了,徐寿多看了她两眼,笑道:“可用了朝食没有?赵三给你送下去了。”
“我还没回去呢。”杨五道,打量了打量他手中长/枪。
徐寿掂掂手中长/枪,笑道:“跟你一样,家传的枪法。”又解释道:“虽然在这里没什么用,总是祖上所创,也不想搁下,时不时的练练。”
“徐兄不用剑?我看他们都用剑?”杨五问。
“用剑的多。”徐寿道,“我也是武修,虽然武修用什么兵器都行,但还是用剑的最多。不过我不用,我修的便是枪。”
“那你算是‘枪修’?”杨五好奇道。
徐寿一噎,道“这个……倒没有这么称呼的,通常就直接称呼一声武修了。”
“可剑修也是武修的一部分,却被称为剑修。照这个规律,用刀的就该称为刀修,用枪的就该称为枪修,用斧的不该被称为斧修吗?”杨五慢条斯理的道,“要不然为什么剑修要单独被称为剑修呢?”
徐寿呆住了。谁知道为什么剑修会被从武修中间提出来,单独给起个称号啊!从来就是这样的啊,从来没有人对此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