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已经分派好,有张书晨和翎娘在,澎城的春耕无需担心。”范深保证道。
竹生倒是不担心澎城。澎城的春耕计划是在她离开前就制定好的。她带走了大批预备役的青壮男子,势必会影响春耕所需的壮劳力。为了解决这一情况,她将留在澎城驻守的一千人,分队、分组,与农人结社,轮番助耕。士兵按助耕的亩数,折算成军功计入军册中。
这种需要大量统计和统筹的工作,翎娘和权代城守之职的张书晨都是好手。有他们在,竹生能放心。
反倒是冀县这边新占之地,急需范深来梳理。
考虑到这边才经一战,死伤不少,又有许多人畏惧逃亡,必然又导致大量土地抛荒。竹生和范深商量,让士兵们轮值,每次放出二百人。先把无主之地都占了,不耽误春耕。再看情况,效仿澎城,士兵与农家助耕。
冀县这几年几次易主,还是第一次遇到如狼如虎的士兵来到家中,不是来抢粮,而是来帮着耕地播种的。碧刃赤焰旗所到之处,常有农人放下锄头,在田边跪地叩拜,双手合十,祷告上天保佑玉将军长命百岁的。
冀县遂安。
竹生稳打稳扎,并不急于继续扩张。范深梳理内政,竹生和七刀、阿城则扫荡周边。碧刃旗所过之地,渐无流寇。
这一场一场的战斗,不要说七刀,便是阿城也被磨砺了出来,眉眼憨厚的青年也练就了一身彪悍之气。七刀刀不留情,狠厉之名,更是能止小儿夜啼。
在冀县周边再无流寇之后,竹生留了阿城镇守,带了七刀开始扩张扫荡的半径。
从出征以来,七刀便能察觉到,竹生的刀似乎从前更猛厉了。他隐约察觉,即便在对阵中,竹生都没有完全放开。
竹生,怎么可以这样强?她这样,还算是人吗?
……
事实证明,竹生依然是人。即便是她,在乱阵也会有疏忽的时候。
她被一支流矢所伤。
当军医使人来唤七刀的时候,七刀的脸都有些发白。他是跑着冲进竹生的帐篷的!
结果竹生安然无恙的坐在行军床上,并没有像他误会的那样有什么生命危险。七刀就懵逼了。
看到他,竹生无奈的对随军的军医道:“你告诉他怎么弄。”
那军医是个中年男人,一脸木然的看看七刀跟他一般高的个子,比他结实得多的身板……绷着脸教他怎么上药系绷带。七刀一头雾水:“为何你不亲自给姐姐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