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你不帮我,我只能不让容若做出这样叫人笑话的事,明珠府少一些麻烦,我的大阿哥才多一分靠山。”惠嫔面上看似委屈,锐利的指甲却划破了纸张,沈宛的名字被戳烂了,她却笑幽幽,“妓女而已,死了也不可惜,就可怜容若这个痴情人,当年卢氏去世他大病一场,这个沈宛再离了,我这做姑母的,可真担心他啊……”
“娘娘,他若真心爱沈宛,他会疯的,娘娘!”觉禅氏死灰般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似乎是太过激动,甚至一把抓住了惠嫔的手腕,那纤瘦的没了美态的手看得人触目惊心,惠嫔定一定心将她推开,正色道,“我可没耐心一次次求你一次次被你拒绝,你拿鱼死网破威胁我,我可真害怕,可沈宛无所谓吧,一个妓女,又是抢走你心上人的妓女,没有了她,你该痛快高兴才是。”
觉禅氏眸中含泪:“可他是容若喜欢的女人。”
“你可真大方。”惠嫔冷笑,心里却十足高兴,她猜得果然没错,觉禅氏这个痴情女,哪怕为情所伤缠绵病榻,她也会由心希望所爱的男人过得好,容若眼下要过得好,那个沈宛就必须好好的。
而她不会告诉觉禅氏,是皇帝出面摆平了两家的矛盾,是皇帝出面说服了明珠,是皇帝出面让这个沈宛继续住在外宅,所以明珠不会把沈宛怎么样,惠嫔也没真本事把那个女人怎么样,但只要一句话,就能唬住了觉禅氏这个痴情傻女。
“娘娘让我想想……”
“上次你也说要想一想,回头又不理睬我了。”惠嫔冷笑,“不过我还是要让你想想,可想的不是答不答应我,而是想想,怎么才能让宜嫔得到圣宠,你那么聪明,那么会揣测人心,去年久侍圣驾,怎么才能让皇上开心,你一定懂吧。就算不懂,也好好想想,明日我在长春宫摆了茶,你来。”
“臣妾不想出门。”觉禅氏避开了惠嫔的目光,可惠嫔这一次真的不再松手,紧逼着说,“不想出门?那沈宛往后也别活着出门了……”
觉禅氏激怒:“娘娘,你在威胁我?”
“不然呢?”惠嫔将《众香词》往觉禅氏身上一扔,冷冷道,“我的耐心,我的笑脸,我的好言好语,早就被你磨光了,多少年了?”
撂下这句话,惠嫔转身就走,外头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人声渐渐静下来,等香荷跑进来看主子,见她无声无息地流泪了,关切地说:“惠嫔娘娘又欺负您了吗?主子,咱们找温妃娘娘做主吧,您都在咸福宫了,凭什么叫惠嫔娘娘欺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