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屏风上,“当当当”地滚落在地,却是一只熏香的铜炉。
杨沅再抬头,就见一个衣衫凌乱的妇人,敏捷地抄起桌上一支铜烛台。
她把蜡烛一拔,便如持剑在手,烛台承盘上的锋利尖针,已经指向杨沅的咽喉,人也随之冲了过来。
“在下不是坏人。小可姓杨名沅,临安人氏!”
杨沅一边躲闪李夫人疾刺的烛台,一边大声解释。
“家住后市街青石巷,前日听肥员外介绍,知晓夫人是位女师,故来求见……”
李夫人并不通武艺,全仗胆魄与气势撑着,持一柄烛台向杨沅急刺。
听到杨沅的言语,李夫人晓得自己误会了他,再想止步,却站不住了。
烛台倒是被她收回来了,可她脚下站立不稳,反是一跤摔向杨沅的怀里……
李夫人的衫袄襦裙被刘莫撕得凌乱不堪,杨沅吃她一撞,就觉单薄夏衫里,一种隔不开的饱满与热情扑面而来。
嘶……
妙不可尽之于言,事不可穷之于笔!
一时之间的那种感觉,实在是无法形容。
李夫人迅速拉开距离,依旧警惕地握着烛台,冷冷地道:“是肥员外介绍你来的?”
杨沅忙道:“非也。肥员外只是曾对小可夸奖过夫人教导有方。今有‘水云间’酒家女子丹娘,想聘请一位女教习教授她礼数,故委托在下前来商请。”
李夫人上下打量他几眼,相信了他的话。
方才她虽一直保持着镇静,却是凭着她一颗强大的心脏硬撑着的。
一个不曾习过武的身子,在方才这样的处境下,怎么可能不紧张。
这时终于放松下来,惊悸后怕的感觉才袭上心头。
李夫人只觉呼吸急促,双腿发软,不由退了几步,一跤跌坐在榻沿儿上。
杨沅看看昏迷在地,犹自戴着痛苦面具的刘莫,大概猜出了发生了什么。
杨澈便道:“夫人,需要在下去报官么?”
李夫人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她这一摇头,散乱的发丝间便露出微启的红唇、如缕的星眸,更有肩项间半露的肌肤如玉生莹。
那刹那的惊艳,让人惊飞。
“有劳小官人把他拖出去,妾身要易服更衣。”李夫人平稳了一下呼吸,对杨沅道。
“好!”
杨沅爽快地答应一声,弯腰抓起刘莫的足踝就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