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象出两人遭遇了多么可怕的局面。
已经将近六月,天气很暖和了。
就算这屋里的一张长凳、桌上的一只水碗,都不会这么凉。
为什么当一个人的生命力如此衰弱的时候,会有一种凉到刺骨的感觉?
外边,有几个皇城卒经过,有隐隐的交谈声传来。
“国信所那些狗娘养的,真他娘不是东西!尤其是那个勾当官沈鹤。”
“就是,大家都是吃皇粮的,哪怕平时再怎么不和,生死关头还能不管?”
“咱们的人快死光了,他们国信所的人一个活口也没抓到,一道伤也没挨上,根本就他娘的没出过力!”
杨沅听到这里,脊背一下子绷紧了起来。
国信所……
竟然还有这样的内情,国信所……他们仅仅是出工没出力吗?
杨沅的目光,就像横在砥石上的一口刀,慢慢地锋利了起来。
……
杨沅今晚没有回小食店,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而且,他也没叫人捎个信儿回来。
鹿溪为此心烦意乱,坐卧不宁。
直到小食店打烊,杨家两兄弟那边还是没人回来,鹿溪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宋老爹作为一个老兵,而且是个极厉害的斥候兵,其实也早发现有问题了。
不过,如果只是杨沅一人没有回来,他才格外担心。
现在连杨澈也没回来,虽说杨澈倒是偶尔会夜不归宿,但是和杨沅联系在一起,他反而觉得,出问题的很可能是杨澈了。
只是这些猜疑,他没有必要告诉鹿溪。
“女儿,别担心了,他一个大男人,还能出啥事儿?
“之前杨沅不是有个朋友过来借宿过吗?说不定他是去那朋友处,今晚就留宿在那儿了。”
“那他总该往家里捎个信儿呀。”
“或许人家那朋友住的远呢,哪里就找得到顺道的人来替他送信?好了,快上楼睡觉吧。”
宋老爹把女儿撵上了楼,但他却没有立刻睡下。
他拖着瘸腿,在天井里慢腾腾地踱了一阵儿,又去了后门外。
站在石阶上,宋老爹凝视着粼粼的水色,默然不语。
那一晚,真当他没有嗅到那隐约的血腥气么?
只不过,他现在只是一个青石巷里卖小食的瘸腿老汉,有些事,看破不说破而已。
杨家两兄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