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肥玉叶,身上脸上手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全是烟灰。
杨雷峯和孙浩瀚看了便是会心一笑。
果然,我们救火时要故意蹭一身灰,就等着上官来时尽显卖力。
这个军巡铺的铺兵也是和我们一般的心思,好有心机。
肥玉叶抱拳一揖,把個盔沿帽儿冲向三人,憋着嗓子道:“禀监州,小人已内外查看清楚,回去自会拟一份规范流程。
至于火情原因,如今只能看出,火势是由中间号房内先起,因为火势太大,房中一切尽毁,已无法确定起火原因。”
杨沅“嗯”了一声,道:“重要的是防范,以后不要出大纰漏才是。”
杨雷峯忙赔笑道:“是是是,下官等平时也甚是小心的,这样的火情,十几年也不出一次的,这一回实在是……”
杨沅道:“罢了,说过你们要好好善后,你二人用心拟一份汇报的公函,及早呈上来。”
说罢,杨沅挥挥手,道:“走了。”
杨雷峯和孙浩瀚连忙又把杨沅送出会子务。
杨沅扳鞍上马,铺兵打扮的肥玉叶就跟在马旁,走上了大街。
眼见行的远了,杨沅便带着肥玉叶拐进了一条巷子。
等二人再出来时,肥玉叶已经换回了本来的衣衫。
巷中停着一辆牛车,连那马儿,都是“有求司”的人准备的。
军巡铺借来的衣服如今也都扔在了车上,“有求司”的人自会善后。
杨沅与肥玉叶并肩而行,低声问道:“可有收获?”
肥玉叶道:“有大问题。”
杨沅听了,心中便是一凛。
他宁愿会子务的这场火,就是单纯的一场失火。
可惜风不止,他这棵想静下来的树,也是无可奈何。
杨沅叹息一声,道:“是雕版出了问题?”
肥玉叶蓦然止步,惊讶地看向杨沅。
杨沅见她止步,也站住身子,向她望去。
刚刚在牛车上换衣服的时候,肥玉叶洗了把手和脸,此时嫩脸不曾敷粉,却依旧是白里嫩红,吹弹得破,明媚的很。
肥玉叶有些不敢置信地道:“伱也看出来了?”
杨沅摇头道:“我又不会这些摹制技艺,哪里看得出来,我是靠猜的。”
肥玉叶皱了皱鼻子,往左右看看,道:“走吧,先去绣坊,我再与你细说。”
二人赶到“陌上花”绣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