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话,其实和杨沅相似,但是听在此刻心思极度敏感的王加逸耳中,却很容易让他察觉,其实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绍兴十九年八月的事情,具体哪一天,记不大清楚了。
那天下午,张院长忽然找到我,叫我带上何逍,帮他去角门儿接个妇人到他签押房,还吩咐我尽量小心……”
杨沅剔着指甲,若无其事地道:“你是张宓办进枢密院的人,对他一向言听计从,算是他的心腹,没错吧?”
这一点本不是什么秘密,现任的勘印房主事徐洪诚就对杨沅介绍过。
但此刻听在王加逸耳中,显然是何逍的供词了。
王加逸也不再隐瞒,爽快地点头道:“正是,所以下官不敢怠慢,马上带着何逍赶到角门,寻个由头支开门子,把人接了进来,却不想除了一个小妇人,还有一个几岁的儿童……”
王加逸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了那天。
具体的时间是哪一天他不记得了,却记得那一天的天色晦涩阴沉,大雨将至。
他让何逍把门子支开,是为了防止那门子登记进出人员。
接到那女人时,见是一个年轻俊俏的小妇人,还带着一个幼童,王加逸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院长叫他如此小心,这别是院长养的外室找上门来了吧?
自以为猜到二人关系的王加逸更加小心,急忙领着那小妇人,还替她抱着孩子,抄了条宣旨院中人不大走的偏僻小道,拐进了张宓的签押房。
然后,他就识趣地离开了。
临近放衙的时候,忽然有吏员来找,叫他跟何逍去见张宓。
他二人在宣旨院是张宓的心腹,一向受张宓庇护和关照,他们在外面接的那些勘印的私活儿,就是张宓招揽来的生意。
张宓吃肉,他们跟着喝汤,倒也很是赚了些钱,与张宓的利益早已绑定。
听闻张宓相召,王加逸不敢怠慢,急忙喊上何逍,去了张宓的签押房。
他还以为张宓是叫他们再把那小妇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出角门,结果在签押房里,他们却看到了怵目惊心的一幕。
那小妇人额头染血,倒在地上,幼童软绵绵地趴在她的身上,一样没了气息。
当时,王加逸真的被吓住了。
其实下边基层衙门的小吏,反而可以更加心黑手辣。
就如张宓在临安府想要陷害杨沅家的产业时,找手下胥史们商议,就有人直接出主意,花点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