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岳凌说起洪涝来,老翁都不禁皱起了眉头,“今年是有人来巡查过,可是也没修,不知是做了什么事,往年都是要修一修的。”
岳凌随之叹出一口气来,“既然如此,老人家可要注意防涝了。”
说罢,岳凌悠然离去,留老翁在原地深思。
香菱更是完全跟不上岳凌的思路,疑惑的抬头望过去,问道:“相公,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岳凌又是慨叹了好几遍,“我从不吝以最坏的念头揣度人心。我们这一轮看下来,堤坝水渠的确没有修。便是朱知府死了,接任的人也该在短时间内应对汛期,修缮堤坝,可是并没有。”
“要说这是不是他的责任,却也不是。接任的人才接手没多久,或许公务都处理不明呢。”
“但就是这个漏洞,若是被扩大,怕是要招致灾祸了。改稻为桑难以推行,不单单是因为曾经有知府这个阻碍,更是因为风调雨顺之下,田价有些过高了。”
“人都是守成的,农户不会舍得将稻田改为桑田,桑叶又不能吃,便是有再大的利润,也不会有太多人去冒险。”
“但是为了改稻为桑,就要有人进场来改。这个担子就落在了苏州当地的大户身上。嗯,或许还有你的姨父。”
“但他们本身与商人无二,是要逐利的,官府需要给予足够的支持,来保证他们的收益。这样,改稻为桑才会有人执行下去。”
香菱听得云里雾里,更是不明白了。
岳凌见得香菱摇头,不禁笑笑,自己是习惯性的将香菱当做林黛玉了。
若是此时林黛玉在身边,或许还能接上两句呢。
“简单来说,恐怕会有人毁堤淹田,蓄意制造人祸,来压低田地的价格,强硬的推行改稻为桑。”
这句话香菱听懂,愕然问道:“太大胆了些,毁堤是杀头的大罪过。”
岳凌叹道:“有一位先贤曾说,如果有一成的利润,资本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两成的利润,资本就活跃起来;有五成的利润,资本就铤而走险;为了十成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三倍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这个资本,就是那些作奸犯科的人,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香菱苦着脸色,若是她的姨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岂不是还要连累她的娘亲?
但如果真的如岳凌所说,那恐怕苏州城数以十万计的百姓,都要因此受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