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说话时, 他倾过身,离她极近。
眸光交错,呼吸痴缠, 差些许的靠近, 便能……
谢渺猛地往后仰, 再灵活地翻身一滚, 躲到角落里, 别开脸道:“今日是意外,夕珺与庆阳郡主起了争执,我无法坐视不理。”
崔慕礼提醒:“夕珺向来不喜你。”
谢渺回得直白, “我同样不喜她。”
“你本可以独善其身。”崔慕礼冷静分析,仿佛崔夕珺是个路人, 而非他宠爱有加的妹妹, “她惹下的事端, 理当由她承担后果,你不惜剖开旧伤替她解围, 岂知她会领情?”
剖开旧伤。
谢渺垂眸,平静地道:“父亲若泉下有知,也会希望我护住她。”
若没来花朝宴,此事与她毫无干系。既然来了,受过姑母嘱托, 她与崔夕珺便同代表崔家。崔夕珺当众受辱, 便是崔家名声受辱, 她受了崔家的好, 做不来忘恩负义之辈。
闻言, 崔慕礼心绪微滞。
谢氏与谢渺从未提起过谢和安的事,大家只听闻, 谢和安与妻子早年因意外逝世,留下小谢渺与谢氏互相依靠。后来,谢氏赴京与崔士硕成亲,谢渺独自留在平江,四年前与两名丫鬟一道,跋山涉水赶到京城,投靠了崔家。
他曾经以为,她浮于表面,简单到能一眼看透。但自从去年起,她性情大变,随后展露出的真实,却寸寸重塑他的认知。
原来他对她了解得那样少,但如今,他想要了解得多些,再多些。
他向来是遵从本心之人,想问便问了,“伯父与伯母是什么样的人?”
谢渺瞧着有些茫然,太久没人问起过父亲与母亲,他们好似随着时光洪流冲刷,颜色愈来愈淡,淡到她再次回忆,已不复当年的悲恸欲绝。
她忽然有种强烈的倾诉欲,顾不上眼前是谁,不假思索地道:“父亲性直急躁,做事总是火急火燎。母亲与他相反,是个耐心慢热的性子。他们成亲后两年,父亲考上贡士,被派往罗城任职,母亲原本打算跟他一起去,却发现肚子里有了我,只得留在平江。待我满周岁后,母亲带着我与姑母一道赶往罗城与父亲团聚。彼时罗城已初初恢复繁荣,父亲深受当地百姓爱戴,替他在寺庙里立了一尊石像。那石像足有八尺多高,高大勇猛,比父亲真人都要威风。”
“父亲经常抱我到石像面前,告诉我,那是百姓们对他为官的肯定。明德十三年,父亲受到举